接下来,叫人的叫人,抬人的抬人,帮忙的帮忙,请大夫的请大夫,沉寂许久的阴府热闹非凡,就连后院的小动物也异常活跃。真可谓一人晕倒,鸡犬升天。
刚练完功的阴桑晚一听到动静就往厢房赶去。
不远处就听见某人杀猪似的嚎叫:
“啊啊,别碰我的腿,啊啊,别碰我的手,它好像断了,别碰,别碰,二娘救我,呜…我咋这么倒霉呐…”
阴桑晚抿嘴走进去,向苏加黎行完礼,坐到床边。
青竹子一把鼻涕一把流泪地哭诉:
“桑晚,你从哪儿给我找的马车夫,赶车技术差不说,停车还不知会一声,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你真该把他丢到军狱里好好惩治一番!可怜我这残破的身子,呜呜呜…”
“哈哈哈….”,话音刚落,阴正邦老将军迈着大步走进来大笑道:
“好你个青竹丫头,从米屯到江宁这么远的路程,你愣是要车夫半月内到,你如此虐待他,还妄想给他治罪,你这丫头可真没良心,”说完便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大口喝茶。
青竹子见势,更是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祖父您还说我,我都来了这么久了,你们除了给我上药就是埋汰我,连口水都不给喝,更别说给口饭吃了,你们是要活生生地折磨死我吗,呜…”
阴老将军一听,立马起身道:
“对啊,这都到晚饭时辰了!桑晚,你们姐妹俩拾掇拾掇,祖父去给竹子做口好吃的,”随即出门朝厨房走去。
“祖父,我要吃烤鸭…”,青竹子卖力嘶吼。
苏加黎见老将军出门,便道:
“桑晚,你陪着青竹洗漱一下,我去厨房给父亲打下手,”见桑晚点头,她便跟着小跑出门。
房里只剩下桑晚青竹两姐妹。
青竹子顺势倒在桑晚怀里假寐,阴桑晚见她的模样哭笑不得:
“你也真是,这么急干嘛,年关之前到了就行,再不留心点,你不得死在半路上。”
青竹子闭眼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你找的人找到了,霞姨说她会妥善处理的,叫你以后别管了。”
阴桑晚顿了顿身子:
“明白了,辛苦你了。”
青竹子“嗯”了一声继续睡,不一会儿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端王楚良渚前脚刚下马车,平王楚凌阳后脚就跟着进了镇国寺。
赵甲的尸身停放在大堂内,由两个侍卫守着,其余人留在大院里都不敢动。
吴侍郎见端王进门,三步并作两步地向前冲,双眼泛着泪花,重重地磕头,死死地朝救星行了一个大礼。
“吴大人不必客气,进去回话吧,”
楚良渚客套完,转身走进大堂。
吴侍郎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屁颠屁颠地跟在两位王爷身后。
吴进上前检查完尸体,退到楚良渚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
楚良渚沉默片刻,开口道:
“吴大人,赵将军突染恶疾,不幸逝世,你去通知他的家人料理后事吧。”
吴侍郎一听,如获大释,问道:
“王爷,下官要先知会一下阴府吗?”
“嗯,先通知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