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越和帝元兴五年六月,太后高氏赐婚,阴将军独女阴桑晚配于皇三子端王楚良渚为正妃,于年底完婚。
九月,高太后薨逝。和帝下令皇室宗亲戴孝一年,期间不得有礼乐婚嫁。民间尊太后旨意,不得扰民,一切仪式皆免。
二个月后,北越国都江宁。
江宁东边的端王府内,楚良渚正在书房下棋,一子儿未落,侍卫进门来报:
“王爷,赵甲将军今早被发现暴毙于城郊别院,尸身正运往镇国寺,吴侍郎已经把案情上呈给皇上,皇上让您速去处理”。
楚良渚悬在半空的手许久才落下:
“嗯,有什么异常?”
“禀王爷,现场发现曼珠沙华印记,吴侍郎不敢声张。”
“明白了,退下吧。”
楚良渚起身出门,随手接过侍卫吴进递来的斗篷披在外面。
楚良渚沉思片刻:
“平王近来可好?”
吴进回禀:
“回主子,平王近日安心呆在府里,未敢出门。”
(几月前,北越南境灾荒不止,瘟疫横行,和帝命众皇子各想对策,上朝来报,皇五子楚凌阳忙着寻花问柳忘了时辰,误了正事,和帝大怒,下令平王楚凌阳禁足三个月,为南境灾民祈福念经,以示惩戒。)
楚良渚笑道:
“那就把他叫来吧。”
“是”,吴进回完转身示意,身后侍卫领命。
西边阴家门口的雪还未化开,狂风卷起漫天白雪,眼前茫茫一片,看不清远处的人影。二娘苏加黎带着众丫鬟在大门口眺望。风吹一阵,苏加黎的身子跟着抖一阵,一颤一颤的。
丫鬟环佩从巷口疾步过来,对着苏加黎屈膝道:
“夫人,小厮来报,表小姐的马车快到巷口了。”
苏加黎摆了摆手,往前挪了一大步,骨节分明的手拉了拉披在身上的斗篷,本就毫无血色的脸被风吹得更苍白了。
“驾……”一辆马车在官道上疾驰。
青竹子耷拉着眼皮,双眼冒着金星坐在里面,一路的颠簸加之水土不服,眩晕呕吐,她除了身子要暖和一些,脸色比苏加黎也好不到哪去。
青竹子撑着快散架的身子,半闭着眼睛,双手微弱地扶着马车两端,本想调整一下座位,只听一声长“吁……”,还没坐稳,身子突然前倾,一个不留意摔了个狗吃屎。一口气卡在胸前上不来又下不去,两眼一闭,华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众人在外面,那是请也请了,喊也喊了,但始终不见有人钻出来。静止了片刻,苏加黎靠近车门:
“青竹,青竹…”
叫了几声没人答应,心下一慌,急急忙忙打开车门,随之而来的是某人优雅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