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侍郎开心地合不拢嘴,毕恭毕敬地道:
“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办,”说完立即出门,脚步轻盈,心情美美,就差哼上调调了。
楚凌阳不解地问道:
“三哥,且不说赵甲是朝廷重臣,就这曼珠沙华也够吓人,此等大事不应该大查吗,为何要如此不了了之?”
楚良渚望着自家不成器的弟弟,良久才开口道:
“这位赵甲将军自从阴将军逝世后,就独揽兵权,独断专横,这次死在江湖人的手里,看来是真有什么不得见人的秘密…不过,比起他的秘密父皇更想要他的命,只是苦于无从下手罢了,况且江湖人士多数侠肝义胆,出手干净利落,不会伤及无辜,所以父皇不想也不愿有人在这事上费心,你懂了吗?”
楚凌阳恍然大悟:
“对对对,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块去呢!”
片刻后,楚凌阳又开口:
“不过,这赵甲死了让他家人来收尸我能理解,但是干嘛要让吴侍郎通知阴府呢?”
吴进听不下去了,解释道:
“回爷的话,赵甲以前在阴家底下干事,又是已故阴将军的亲信,通知阴府是表达对阴将军的尊重,过会儿,阴家肯定会有人来的。”
“嗯…那阴家来的人会不会是我未来的三嫂呢?”
吴进笑而不答,楚凌阳转身挑眉道:
“三哥,咱们得等到阴府来人了再回去,万一来的是未来三嫂呢,今日我非得见上这位阴大小姐的庐山真面目不可,”
随即就妥妥地吃了楚良渚一记寒光。
话说阴家吃完饭,一家老小围在火炉边,青竹子正在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这一年的战果。阴老将军认真听着,时而鼓掌,时而捧腹大笑。阴桑晚和苏加黎陪侍左右,时而锁眉,时而欢笑。正当一家人其乐融融,朱管家怏怏登场,最后大家只得快快散场。阴桑晚带着青竹子,二人趁着夕阳的残辉加速赶往镇国寺。
等二人赶到时,镇国寺已经掌灯,里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哭喊声。
此时,楚良渚正坐在正堂,楚凌阳坐在旁侧,吴侍郎等几位官员依次在边上候着。一群人饭还没吃几口,赵家人就全员到齐,哭丧了一个多时辰,大家说也说不通,劝也劝不动。吴大人支着眼皮,无精打采地看着赵家人,由着他们闹腾,更何况两位王爷都没发话,他也不敢让赵家人就这么把尸体抬回去,一群人就这么耗着。
阴桑晚径直进去,和众人按例客套了一番。
赵甲的正房夫人王丽娘见状,一把抓住阴桑晚的右腿,哭着喊着求阴家为她家老爷讨公道。
阴桑晚温柔地起开了王丽娘的手,围着赵甲的尸身走了一圈,看了又看,随即对着赵家人道:
“赵将军突染恶疾,不幸离世,我也很难过,各位节哀。赵将军戎马一生,为国为民,殚精竭虑,如此一走实乃国之不幸,实在可惜。不过我最近听说南境甲镇瘟疫横行,为了安全起见,我看你们就不用把将军带回去了,直接在镇国寺内火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