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敏一把拉住王禄红:“妈,你快瞧她……”
“……”白韵澜潜意识的捂住颈子,露怯的低首从地上爬起。
“行啊,这下被我寻到证据了。”
王禄红面目狰狞,向前凶狠的揪住白韵澜的头发:“你竟然偷男人,把我儿子还给我!”
巴掌劈头盖脸袭来,白韵澜护住头大声的言明立场:“达伦出来我立马跟他离婚!”
“你们早就该离了,带着你的孽种有多远滚多远,往后不要再缠着达伦。”
王禄红对着白韵澜一阵拳脚相加,揍累了仍未解恨,一下子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
她一生气就头痛,两个脑穴腾腾的跳,瞪着白韵澜,愈看愈妖媚,愈看愈不顺眼。
分明就是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也就她那蠢儿子被蛊惑当宝贝似的的捧着护着,最终把自个给害了。
一想起她优秀的儿子要在牢狱度过余生,王禄红的火气就无处发泄,抓过旁边的水杯就朝白韵澜泼去。
温烫的水从头淋到脚,白韵澜认了,没躲也没闪。
王禄红拉着郁小敏倏地起立:“走,我们现在去警察局报警。”
“好走不送。”白韵澜抹去面上的水,低首,端起茶啜了一口。
咽喉梗得厉害,她好不容易才把上涌的苦涩吞下,她不奢望人人都懂她,只须自己无愧于心就行。
不一会,白韵澜接到了郁达伦的私律戴嘉臣的电话。
不等戴律师张口,白韵澜直截了当的问:“戴律师,我婆母去找你了吧?”
“是。”
“她想告我便要她告吧,你不必拦着她。”白韵澜说:“我已然寻到证明达伦清白的证据,他马上便能够无罪获释了,待我拿到证据就交给你。”
“好,静待佳音!”
一手抚额,一手紧紧的握着手机,白韵澜无声的啜泣,颤栗的手摁下一个号,电话马上接通。
“妈咪,你何时来接我啊,我好想你!”
孩子撒娇的声响使她不自觉的唇角微扬:“马上,妈咪也想你,恨不能马上去接你。”
“妈咪,你现在便来接我,行不行?”
“现在不可以呢,妈咪还有许多事要干,没时间照料你,在姥姥家多玩几天,好好陪姥姥。”
骨肉连心,听见儿子的乞求,白韵澜的眼又酸又涩,目光马上被泪水模糊。
孩子哭问:“妈咪……爹地真的杀人了么,他是不是坏人,往后我们只得去牢狱看他么?”
“不要胡说,爹地是被冤枉的,妈咪已寻到证据证明爹地没有杀人,马上爹地便可以回家了。”白韵澜揉了揉眸子,强迫自己笑:“宝贝乖,过几天妈咪和爹地一块去接你。”
“妈咪不准骗人,骗人是狗狗,我等你们,不要要我等太久。”
“嗯,妈咪不骗你,乖,把电话拿给姥姥。”
“姥姥,姥姥……妈咪找你!”
那端马上传来顾虑重重的声响:“澜澜?”
白韵澜宽慰道:“妈,不要听那帮人胡说,达伦是清白的,马上便能无罪获释,你不要担忧。”
“好,我晓得,你也不要太累。”
“我去冲澡睡觉了。”
“去吧,我也带枫枫去睡觉。”
“妈……”
“嗯?”
“谢谢!”白韵澜捂住脸,泪水从掌隙渗出,身陷困顿时好在有母亲的支持,不然她铁定撑不下去。
“……傻闺女,母女还说啥谢。”
叩了电话,白韵澜进了洗浴间,衣衫尽褪她看见自己颈子上有三处暗紫色椭圆痕迹。
倏地想起经年前,他也曾热切的在她身上印下许多的烙痕。
彼时的他边吸吮边低语:“澜澜,倘若你丑一些,我可以跟你一块逛街,用餐,看电影,可你那么漂亮,我看见你便只想跟你睡觉。”
爱到深沉的悱恻记忆犹新,可恨意已然染黑他湛蓝色的双眸。
捂住脸,白韵澜站到莲蓬头下,任由温烫的水把她冲刷。
封兆炎留下的味道可以洗去,可他留下的痕迹却愈发深浓。
冲了澡后白韵澜呆坐在床沿,落日的夕照透过窗纱映亮了她面上的泪。
她迷离的眼紧盯着柜子上的报刊,上边印着封兆炎的相片,西装革履,雄姿勃发,跟他肘弯相交的女人美丽明媚,华贵大方。
他终究要结婚了,即使新娘不是她,她依旧衷心期望他的生活幸福完满,事业蓬勃极盛。
光阴不等人,郁达伦多在派出所待一日就多受一日的苦,白韵澜不愿束手就擒,清晨起床第一件事便是给封兆炎去电。
“喂……”
低淳富有磁性的声响在耳际传来,白韵澜的骨头都快酥了。
她佯装平淡的问:“封先生,你可以把录像传给我么?”
封兆炎毫不犹豫断然拒绝:“不可以。”
“封先生,烦请你高抬贵手,救救达伦,他没有对不住你,是我主动引诱他,他是清白的……”
“呵,郁达伦已然名誉扫地你还如此护着他,白韵澜,我以往怎不知你是这般深情厚义的人!”
每字每句,封兆炎说得咬牙切齿,对郁达伦的憎恶无以复加。
白韵澜闭上眸子,不让泪水滑落:“真正深情厚义的人是达伦,不是我。”
“看起来这两年他对你还行!”
封兆炎握着电话的手筋肉突兀,他妒忌得快要疯啦。
许久,封兆炎才在白韵澜的轻唤中找回自己丢失的声响。
“我在海岸晨光,你过来吧!”
听见“海岸晨光”四个字时白韵澜的心口隐隐的疼了下。
“我马上就到!”
经过楼下的药房,她毫不犹豫的走入,买了一盒超薄的tt塞进包包。
的士马上把她送至目的地,白韵澜深吸一口气踏入“海岸晨光”咖啡屋的大门。
五年不曾踏足这儿,已然重新装修成了古罗马风格。
忧郁的蓝色很符合她如今的心情。
她没有理会侍者的询问,凭直觉往最里边的VIP间走去。
拥开虚关的拱形木门,封兆炎笼在落日夕照中的身形映入她的眸底。
听见谨小慎微的步伐声,封兆炎轻笑着调侃:“倘若郁达伦知道你如此火急火燎来见我,你说他是选择坐一辈子牢,还是选择让你用身子做交易救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