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狭小的空间让我感觉无助,我甚至能很清晰的听到自己心如擂鼓。
一个穿着黑色皮大衣,梳着中分的男人过来敲我的车窗,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我的心上。
“你有没有见过什么人从这里经过?”
那男人的声音如同这二月份的佳木斯天气一样冰冷。
我猛地摇头,表示不知道。
一旁的其他人盯着我和那个穿着皮衣的男人说笑:“二哥,这妞还真他妈的正点哈?”
“你说这冰天雪地的她一个妞上这来干啥?是不是得搜一下?”车窗外那些个男人笑声更大的说。
我浑身一僵,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把车门打开,我们得搜一下车。”那个被叫做二哥的男人听完忽然拽着我的车门,阴冷的看向我。
这是碰到麻烦了。
可无论他们是什么目的,在现在这种状况,我都绝对不能下车,否则后果一定更严重。
我咬着牙,快速的伸手去拧车钥匙,几乎是在车子引擎发动的一瞬间,我直接就狠踩下了油门。
只听到车子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隆声,然后直接起步就窜了出去。
我浑身僵硬,那么冷的天,手心里却全是汗。
与此同时我就听到外面猛地传来一声枪响。
“妈的,那个婊子车里有人!给我追!”
我吓得猛地一低头,方向盘就撒了手。
“稳住,好好开你的车!”
一个冷冰冰的男人声音在后座响了起来。
我一愣,下意识回头去看,发现后车座上竟然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一脸冷然,手里竟然还拿着一把黑森森的枪。
而枪口此时正对着我。
外面的天此时已经彻底黑了,可是我车后面跟着的那几辆越野车灯却亮如白昼,如影随形的追过来。
“把好方向盘,如果不想死,就开的快点!”
后座的男人再次冷声呵斥。
我一惊再次开始猛踩油门。
可是这冰天雪地的,轮胎滑的很,就算我想来的快,可是实际情况却还是很糟糕。
我从倒车镜看到,身后紧追不舍的那辆越野车马上就要和我并肩了,心里更是着急。
而那个被叫做二哥的男人,此时正半个车窗探出来,手里也拿着一把枪,正大喊着让我停下。
我惊慌不已,正犹豫着不知所措的时候,又听见一声枪响。
紧接着就从倒车镜里看到,那个叫做二哥的身子一栽直接从那辆越野车里掉了下来。
身后跟着的车队一下子就乱了套了,只听到接连撞车的声音响起,而此时我的车和他们终于拉开了距离。
刚才那声枪响是从我身后发出的……
他,杀人了。
我再次腿软,可是踩油门的脚却丝毫不敢松懈,只是方向盘握的不稳,整个车身摇摇晃晃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听到身后说道:“停车。”
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虚弱。
车子滑动向前十几米才停下。
“我来开。”那男人从后座下来,走到正驾驶,打开了车门,示意我下车。
我大气都不敢喘,哆嗦着迈腿下车,结果实在太害怕又因为外面雪太滑,我身子一歪,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他虚扶了我一把,然后坐上了驾驶位。
在车里,我不敢看他,头皮发麻,生怕他会杀我灭口。
可他只是把车开到了一个高速路口,然后就下了车。
临走之前,他声音低沉的说了句“谢谢”,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岔口。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这是在做梦。
毕竟,那天下午发生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
而那个陌生的男人,再也没出现过,就好像这一切真的不过是我的一场梦。
除了那天我栽进他怀里外套上蹭的血迹,和他掉落在车里的一颗衬衣纽扣。
佳木斯的工作谈完之后,我们直接返程回了阳城。
这次出去,金主对我很满意,再加上我平时也很乖巧,所以他直接就送了我一辆车。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这也算得了宠,身边自然就有羡慕嫉妒恨的人。
回来之后一次吃饭,饭桌上不骗人对我冷嘲热讽,明着是羡慕,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
虽然有些话并没有当面说,可是风言风语的也没少传进我耳朵里。
不过我生来性子冷淡,没到指着我鼻子骂脏话的地步,我都懒得理她们。
只有你听话,才能巩固地位,也只有听话,才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而我的金主又一直都是个风流的人,所以床上的花花草草一直不断。
他包养的几个女人里,有一个叫小白的,刚上大学,长的漂亮,嘴又甜,所以很能折腾。
金主很宠她,认识没多久,就就给买了一辆车,平时送的包包,化妆品更是不计其数。
可是人,总是不会满足。
有一次我们出去玩,结果碰到了金主带着小白也在场,小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懒得理她,结果她回去大发脾气。
很久之后,我都快忘了那次不愉快了,结果小白那却出了事。
听说,她仗着金主对她的宠爱,竟然打起了正房的主意,还在正房面前夸口说,金主要离婚娶她的事。
我也不知道这其中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总之没过多久,一次聚餐里听说小白死了。
据说被毁了容,还打断了她引以为傲的长腿,被扔进了垃圾场。
捡垃圾的发现,报了警,可是最后却还是不了了之。
没人议论小白为什么死,因为所有圈里的姐妹都心知肚明。
自古以来,无论是金屋藏娇,还是暗度陈仓,那都是见不得光的,小白之所以如此惨烈的收场,完全就是因为她太看不清楚这个局势。
小白的事情多多少少让我心有余悸。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如此消逝,卑贱如蝼蚁,一文不值。
虽然我本本分分,难保有一天,正室不会登门……
阴霾瞬间笼罩,恰好安遇找到了我,说想带我去日本散散心。
我和安遇认识好多年了,在我刚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就认识了她。
“我和你说,这次我好不容易脱身,咱俩可得去日本好好玩玩。”
我提不起兴趣,再说日本我也去过,没什么好玩的。
可是安遇却不放弃,死缠烂打,说这一次带我去日本,我绝对不会后悔。
我哑然,觉着安遇不对劲,毕竟她从来不是一个乐于旅游的人,就追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和你说了吧。”
安遇和我说,她这次去日本是为了一个人。
“我告诉你,为了打听他的行程,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如果不是因为咱俩这么多年交情,我才不会带你去分一杯羹。”
我看她面若桃花的样子,撇嘴,问她是不是又想攀高踩低。
结果安遇不但没反驳,还呵呵的笑了起来:“当然,如果真的能爬上他的床,那我可就一飞冲天了。”
紧接着她色眯眯的问我,认不认识秦朗。
我摇头表示茫然,结果安遇却一脸鄙视的说我简直就是井底之蛙。
然后开始滔滔不绝的给我介绍起了这个叫做秦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