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城市灯火辉煌,迪拜的夜晚更是星火璀璨。
爱尔兰酒吧牌匾高高耸立,闪烁的七彩霓虹灯像是盛开在烈日下的盛世光年,璀璨夺目的让人忍不住侧目。
侍者推开门,重金属音乐冲击着耳膜,脚下地板光滑可鉴,亮的能照出人影,弄弄的十寸高跟鞋踏在上面无声的被淹没。
从地板上的影子可以看出她穿着丝质绸缎白衬衫,露出精致的蝴蝶骨,下了身是和头发同色的亚麻色短裤,脚上是十寸柳汀高跟靴,帅气中带着潇洒。
场内群魔乱舞,DJ很嗨皮的在上面说唱,暧美灯光下的红男绿女使人目眩神迷。
站在吧台环视了一圈,弄弄很轻易的锁定目标,中间的沙发上,她看到男人左拥右抱,双腿悠闲的晃荡着,那张脸隐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下,只一双眼,深黑的像是要让人陷进去,而他的周围,弄弄初步估算了下,起码有四个以上的顶级保镖。
深呼吸一口气,她端着酒杯朝中间唯一的王座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心尖上,让她的心揪紧。
在男人那爽冷漠的眸子不经意瞄过来的时候,弄弄扬起了最完美最诚恳的笑容,“禅……先生,你好,我是宠弄弄,我们又见面了。”
男人左手闲闲搭在沙发上,右手挽着一个金发美女,看到弄弄走来,眼中无波无澜,只是可有可无的瞄了眼,并无开口的意思。
倒是身边一直在喝酒的另一个男人忍不住打趣,“好小子,又一个颜遇。啧啧,怎么现在的美女见到你就像苍蝇看到了蛋,死皮赖脸的……你好歹给美女点儿面子呗,来,弄弄是吧,坐这儿。”
弄弄顺从的走过去坐下,侧过脸朝着那人笑了一下,“谢谢。”
她的笑容憨憨的,并不是勾搭,反而透着一股子娇憨的傻气。
那人原本只想作弄她,见她脸上笑的娇娇憨憨,目光穿透她的笑容,不由怔了一下,而后才回神,缓缓道,“我叫裴礼,不过我讨厌别人叫我的名字,你可以选择性的叫其中一个字。”
B市赫赫有名的裴礼裴四少,和禅让有着过命的交情,弄弄来之前只差没把禅让的祖宗十八代都挖掘透彻,又怎么会放过任何可以接近禅让的机会呢。
即便只是他身边一只苍蝇,她都不会放过,更何况裴礼这样重要的人。
“裴四哥。”她顺势端起酒杯,落落大方,“我敬你。”说着一饮而尽,高浓度的辛辣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她却面不改色。
“这妞儿有趣,我罩了,今晚你们谁也别动她。”裴礼望着她,眼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既然你叫我一声哥,哥哥我劝你死了这条心,禅让这丫犯贱得很,送上门的不愿意要,偏偏喜欢那些自卑自尊又贫困又做还自以为很清纯的女大学生。”
“裴四哥睁眼说瞎话呢,禅先生明明就喜欢身材好的金发美女。”弄弄调侃了一句过后见裴礼没有生气,干咳两声,正色道:“裴大哥,不是的,我来找禅先生不是想泡他或者被他泡,我只是有事想请他帮忙。”
她的声音有些大,即使被重金属音乐包围还是清晰的传进禅让耳中,他听了,搭在着美女肩部的手一顿,斜眼儿过来撇了她一眼,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几乎压的人喘不过气。
“请我?”
“嗯,请你。”
禅让笑了,连裴礼连跟着也笑了。睨着弄弄,觉得这小妞儿傻的可爱。
以禅让的身份和身价,这个世界上请得起他的人几乎不存在,可弄弄知道,请他根本不需要钱,她的确没钱请得起她,请他,只需要让他对她感兴趣即可。
禅让端起酒杯摇了摇,浓烈的威士忌有着金黄的色泽,他的语气透着一顾子漫不经心:“知道我姓禅,你还认为你请得起我?”
“禅先生,我请不起你,就算有钱我也不会花钱来请你,因为请了你之后,我必定会从富人变成穷人。”弄弄一本正经的样子憨憨傻傻的非常可爱,这让禅让有了和她继续说话的心情。
“哦,既然知道你还来请我?”
“正确地说我不是来请你。”压下心中惊骇,弄弄抬眼,直直地看进他半阖的美眸中:“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我可以帮你做一件事,但事成之后你得答应我去看我弟弟。”
说着,弄弄率先移开和他对视的眼眸,捏着紧杯的手指一紧,发出灰白的颜色,虽然事先做过很多准备,可亲身经历过了才知道这个男人的气场有多强烈,多可怕。
那种感觉就像蹦极,那种忽上忽下没有安全感的感觉让她几乎窒息。
她躲避的眼神使禅让嘴角牵出一抹冷讽。
裴礼望着她,适时地问:“你弟弟怎么了?”
感激地回望他一眼,弄弄有些哀伤地回答:“他在一年前出了场车祸,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成了植物人。我知道禅先生是在方面的顶级专家,这才冒险来请禅先生。”
不等两人作出反应,弄弄再次看向禅让,视线浅浅停留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禅先生,为了我弟弟,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我有足够的人力物力供我消遣,不需要多余的人为我做事。”禅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扫到弄弄骤然剧痛的眼眸,视线撇到她身后,嘴角勾勒出一抹恶意的邪魅笑容,伸手指了指。
“或许,有一件可以。”
侧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像身后看去,弄弄咬着唇,轻蹙起眉,忽然有了很浓重的不安……
或许是灯光太暗,或许是那人穿着一身黑衣黑裤,在刚刚那样的气氛下,她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沙发上还睡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他平躺在沙发上,高大健硕的身体被黑衣裤完全包裹住,头被蜷缩起来的手臂挡着,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只看到一个弧度完美的下巴,带着倨傲,轻轻扬起。若不是看到那人胸前起伏,弄弄几乎要以为那是个死人。
她不解地看向禅让,不知道他要让她干什么。
可他的下一句话,毫不留情地将她打向地狱,她被黏起来的心脏,再次被击溃,支离破碎地散落一地,残破的再也找不到出口。
他漫不经心地笑着,漫不经心地说:“如果你能带走他,并且成功爬上他的床,我就答应去看你弟弟。”
她的脸色刹那苍白,他嘴角上扬,又补了一句:“秦一懒,堂堂秦家三少,多金贵的身子,现在只有你可以去碰,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本事了。”
“秦一懒?”弄弄脸色骇然,没注意到裴礼惊讶的目光,若不是灯光太暗,定会看到她死白死白的脸,“你说他叫秦一懒?!”
她的声音有些不正常,不知是激动还是惊骇。
“他叫秦一懒,就是你想的那个秦一懒。”禅让点点头,嘴边一抹笑,带着漫不经心的冷颓气息:“那么激动么?你现在就可以带走他。”
裴礼端起酒杯,不赞同地撇了眼他,却什么也没说。
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情绪过激,弄弄垂下眼,唇色抿的发白,线条绷紧,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可她下一秒抬起头时,眼中只有一种情绪,那就是坚定!
“禅先生,你有看现场春宫的爱好吗?对不起,我没有表演的浴望。”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禅先生,我说过,为了我弟弟我什么都会做。”啜饮了一口烈酒,弄弄慢慢的,慢慢地说:“就像你说的,秦一懒,秦大少爷,多少女人做梦都肖想不了,能被他看上或者……即使一整夜,那也会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更何况,我还指望着禅先生能救我弟弟。”
裴礼注意到她说这话时,扣着酒杯的手指根根发紧,像是要骨节生生抠断似的。
他挑挑眉,半真半假地说:“弄弄,哥劝你想想其他办法,秦一懒这小子像条狼似的,你会被他吞的连骨头都不剩,更何况,他对女人……啧,这条路走不通,弄弄,你趁早死心好。”
“谢谢裴四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必须这么做,只是我弟弟唯一的希望。”因为,这个世界再没有比禅让更好的脑科医生了。
“弄弄,你会后悔的。”
“或许会,可让我放弃眼前这个机会,我马上就会后悔。所以,我不后悔!”弄弄抬了抬下巴,很坚定的样子,可她扣着酒杯的手分明在细细颤抖。
见她如此坚定,裴礼于是不再说话。
打了个响指,禅让犀利的眼,微微上翘的薄唇,在烟雾围绕中,透出一种刻骨的邪魅:“很好,他今晚就交给你了,我等你消息。”
他拥抱着金发美女起身要走,弄弄有些慌乱,赶忙说:“我如果能做到,希望你不要食言!”
“决定权在我不在你。”禅让头也不回,身影淹没在甬道中。
裴礼从身后追上去,抽了口烟,沉声道:“你这不是在耍人家小姑娘么,咱们都知道秦一懒那……咳,那姑娘估计要绝望了。”
“怎么,你还真罩她了?”禅让从美女胸前抬起头来,菲薄的唇透出旖旎的情色。
裴礼抽了口烟,“这妞儿还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