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平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这让江宁看的更清楚。
她就是被接回来替嫁的。
回到房间里的江宁一个人出神,心里明确自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接近度琛,查清父亲的车祸真相。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在这过去的三天里江宁看到了江倾平做母亲的样子,呵护备至,虽然都不是对自己,她也第一次有了羡慕的人,江然。
反观自己,三天就像是被关在监狱一般,连去洗手间都要被人监视,生怕她会找什么机会跑掉。
终于熬到了婚礼,江宁心里还抱着对母亲的最后一丝期望,却不成想等来的就是她亲口的威胁。
“别妄想逃走,做事之前想想你的爷爷。”
短短的一句话打破了江宁仅存的幻想,她知道,这个江家,这个妈妈,早在十九年前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好,既然如此我也有条件,只要你答应,我保证乖乖替你的女儿嫁过去。”
或许江倾平也没想过,眼前的江宁竟然还敢提条件。
“你说。”
“我要江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只要你签了股权转让协议,我答应你的,说到做到。”
“你!”
江倾平气的咬了咬牙,一双眼睛蓄满怒意瞪着江宁,江宁也丝毫不畏惧,迎着她的怒火直视过去。
“您那么爱您的女儿,不过百分之十的股份而已,况且我也只是要了应该属于我的那份,这想要马儿跑得让马儿吃饱,不是吗?”
江倾平不顾和江宁的母女之情,江宁看的明白,所以谈起条件来也没有任何忍让。
“好,我答应你。”
江倾平在股权转让协议上签了字,江宁也说话算数穿上了嫁衣。
由于度家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对于喜事都是按照老祖宗的规矩办中式婚礼,火红的嫁衣加红彤彤的盖头,妆点完毕新娘只需等着新郎来接亲就好。
与此同时,度家一片喜气,大红喜字贴的到处都是。
度朗臣和孙巧也换了一身唐装,孙巧身上的大红色旗袍很是惹眼,儿子结婚这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喜事,脸上的笑没有一刻停过。
“少爷,按照您的意思都安排好了。”
助理来到度琛身边恭敬汇报,度琛则意味深长的扫了楼下一眼。
“出发。”
同一迎亲的时间,度家前院门和后院门同时驶离两队迎亲车队,目的地都是江家。
一边是度璟,一边是度琛。
度璟的迎亲车队在高架上遇到了五车连撞的严重车祸,被围堵水泄不通的消息也很快传回了度家,眼看着典礼的吉时就要到了,急的度朗臣来回踱步。
“你非要急着办婚礼,还要大办!现在外面都是媒体记者和生意伙伴,吉时马上到了,你让我的脸往哪放!”
“朗臣你不要急,这堵车是我们都无法预料到的啊,要不你去和记者还有宾客解释一下呢?”
“解释?迎亲车队遇上堵车,新郎接不回新娘这不吉利!做生意的都信这些,你让我解释什么,说我的儿子像个草包一样被困在高架桥上接不到自己的新娘吗!”
度朗臣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吓得孙巧小心翼翼的赔着笑。
“好了朗臣,你消消气,消消气,一定会有办法的!”
孙巧还在安慰着,就听院子外响起了礼炮声,孙巧一听眼前一亮。
“回来了回来了!我就说儿子一定会有办法的!”
度朗臣和孙巧同时来到外面,可当孙巧看到下车的新郎直接傻了眼,一双眉目里蓄满了怒意。
“这是什么意思?我儿子呢!”
度朗臣虽然也意外,可当着宾客和媒体记者的面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他小声警告着身旁的孙巧。
“有什么事晚点再说,现在别给我闹!”
于是孙巧只能眼睁睁看着度琛和新娘拜了堂举行了结婚仪式,送入洞房时也是进了度琛的房间,终于挨到宾客散去,媒体记者也都离开,孙巧也跟着闹开了。
“度朗臣!你说说有你儿子这么做的吗!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
度琛悠哉悠哉的走下楼梯,随口问着。
“小璟是你弟弟,就算你不喜欢他,不欢迎我们回家,你也不应该怎么做!抢了他的婚礼!”
“话不能这么说,今天的婚礼会在全城各大媒体直播,如果婚礼没有新郎出现,不仅我们度氏和江家的合作会受到影响,甚至会影响集团的股票下跌,我是为了度家好,敢于牺牲。”
度琛说的自己大公无私,气的孙巧一张脸黑了好几个度。
他们之间的斗争处于无声无息的阶段,双方能平和的说话,不过就是给度朗臣一个面子。
孙巧也是个聪明人,硬的不行就来软的,直接换了一张脸委屈巴巴的扑到了度朗臣的怀里。
“朗臣!你看看他!”
“好了,别再闹了,小琛说的对,集团的利益才是重要的,以后再给小璟选门亲事吧。”
“什么?你这样对小璟不公平!”
“公平?他人在哪呢?你要的公平就是我们从早等到现在吗?还是你要我们度家成为全城的笑话,被人议论说有个临阵脱逃的新郎吗!”
度朗臣彻底被激怒了,甩开孙巧就一人上了楼。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这下你满意了?”
没有冷静下来的孙巧就像是一条疯狗,冲着度琛喊了一嗓子,度琛不怒反笑,眼里还流露出一抹讽刺的赞赏。
“幸好有你提醒,差点忘了新娘子还在等我。”
看着度琛上楼的背影,孙巧气的将茶几上的茶壶茶杯推了一地,却也没有发现度琛在转身时嘴角勾起的冷笑——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房间内。
江宁头顶着盖头坐在床边,浑身都不自在。
她正想着换个姿势盖头就突然被人掀起……
一张俊美无双的脸映在江宁的眸中,使她看的有些出神,而度琛则有些嫌恶的扫了她一眼,低沉的嗓音随之响起。
“怎么,很意外?”
“怎么是你?”江宁诧异的挑了挑眉问着。
“不是我是谁,度璟吗?”
江宁被问的一时语塞,毕竟自己答应嫁到度家的原因就是接近度琛。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江宁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两声,她急忙双手捂住肚子,娇羞又惊慌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不成想还是引来度琛看似不屑的取笑。
“饿了?”
度琛问的直接,江宁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有点儿。”
“去吃,吃饱了就过来。”
前半句话江宁听的很清楚,并且很乐意,可后半句她就有些听不懂,坐在床边愣愣的看着度琛。
“吃饱了就过来,干什么?”
看着江宁双手局促不安的捏着衣角,度琛就知道她是想到了什么,便转眸将视线落在了她身上,一张俊脸向江宁逼近,那独属于男人的低沉嗓音再次响起。
“洞房花烛,你说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