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被气到了,先是云擎后又是她爸,总是今天很不顺。
回到家,整个人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对着家里的饭菜挑三拣四。
她妈陶云翳才从外面购物回来,也看不过眼了。
“你这是怎么了?”
季玉没答,只眼睛盯着大门,在为季河西敲门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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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门铃响了。
回来的真准时。
季玉去开的门,她轻扫了一眼季河西,他带着行李箱回来了。
“爸爸,你这是出长差出来了啊?”
季河西听出了她话里的阴阳怪气。
“你妈呢?”
“在家,自己不会看?”她没好气地说。
陶云翳听到声音迎接了出来,给他挂外套,拿拖鞋……这么多年的习惯是难改掉了。
季河西坐定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女儿:“吃完饭到书房找我。”
闻言,季玉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叫了声:“妈,我今天……”
季河西迅速打断:“云翳,爸明天早上的飞机,安排司机了没有?”
季玉鄙视地看他一眼,继续对着菜挑刺。
饭后,季河西逮着她进了书房,把门一关,两父女就都变了脸色。
季河西脸色薄怒:“在你妈面前别乱说话!她心脏不好。”
季玉同样疾言厉色:“哦,现在知道她心脏不好了?在外面和别人偷情就没想过?”
老父亲脸上挂不住了,被女儿这么说始终是不好听,又无可奈何,他讪讪地站拿起烟准备点。
季玉却看不惯,突然夺走他的烟:“还抽,越抽心越黑。”
季河西:“……”
静了一会,季河西重新找回主动权。
“你爷爷明天回来了。”
季玉莫名其妙,怎么一个两个都提醒她爷爷要回来了。
老爷子不是经常回来吗?有什么特别!
“这次回来是为了你的婚事。”
“什么?”季玉大声叫。
“这是准确把我塞给哪家?这么迫不及待?”
“给你找的绝对都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家庭,年纪不小了,该把婚事先定下来。”季河西缓缓地说。
“不嫁.”她别扭地拒绝。
这场父女对话不欢而散,没个结果。
次日,季家老爷子季明远的航班九点就落地了。
季玉跟着司机到机场接机,脸上愁云惨淡。
第一次对疼爱她的爷爷起了别扭心思。
“小玉儿。”季明远远地就唤她,疾步走过来。
“爷爷。”她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
季明远心思多深的人啊,一瞧她就是心里憋着气,也不拆穿,笑着摸摸她头。
“几个月没见,好像又漂亮了,丫头。”
“爷爷可别给我太多糖吃!牙会坏的!”季玉意有所指。
季明远笑而不语,坐上车一路闲聊,谁都没提订婚的事情。
真是老狐狸,季玉心里腹诽。
直到第三天晚上晚饭后,季明远笑嘻嘻地把季玉叫住了,客厅里季河西和陶云翳都坐着。
“小玉儿,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该来的还是来了。
季玉心里咯噔一下:“没有。”
“没有最好,如果有也断了。”季明远轻描淡写。
季玉没说话。
“爸,我看A城现在合适的大家族也就那几个,您看哪家合适?”季河西慢条斯理的。
“能和我们季家联姻的,当然不多。”季明远悠悠地坐在沙发上,“房家近年发展势头很好,前几天房庆还给我打电话,那意思就是想联姻。”
“谁都可以,房其方不行。”季玉大叫。
其他三人都齐刷刷地看着她。
她气鼓鼓的:“这人上次给我下药,而且在外面的名声那么差……”
陶云翳听女儿这么说也急了:“他真干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我还能骗你们?”季玉愤愤不平。
季明远在旁边沉吟不语,似乎在想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房家就这么一个独子,是太惯着了,我是见过几次,人长得倒没什么可挑的。”季河西絮絮叨叨的。
“就那个油头粉面的样子,还没什么可挑的呀?”季玉翻了个白眼。
“你……”季河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老爷子季明远微微一笑,倒是不着急的样子。听他们说得够多了,这才放下茶杯。
“既然房家这孩子不行,那就不考虑了吧。”他笑着说。
季玉还没高兴三秒,就听到他老人家接着说:“那就云家吧。”
“什么?”陶云翳和季河西同时惊呼,都看着季明远,不知道他这个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季河西最先冷静下来,试探着问:“爸,您说得云家,是云毅的儿子云召南?”
季明远含笑地点头。
陶云翳倒抽一口凉气,琢磨了半天才轻声开口:“爸,云家那婚事不是早就作废了吗?”
“谁说作废了?人家只是离开A城久了,没人来提罢了。”季明远抬起那双古井般的眼对着他们说。
“当初我也没说作废,只是希望他们多考虑,前几天云家老太太亲自给我打电话,问起小玉是否已经订婚。”说到此处他停了停,看着小玉,“你是不是最近见过云召南?”
“啊?云召南?”季玉垂头想想,茫然地说,“没有啊,我就压根不知道这号人存在。”
季明远双眼如炬,看了会孙女,笑着说:“云家人回来了,这些年在国外他们已经羽翼丰满,背后资金雄厚得很,听说云召南是个狠角色,小小年纪已经登上了好几次富豪板。”
“不要,我才不管他能赚多少钱,现在还要盲婚哑嫁吗?”她撇撇嘴。
“可以先见面的嘛,云家的孩子不会太差。”老爷子信心满满。
季河西也插了一句:“瞒婚哑嫁也没什么不好,我和你妈不也挺好?”
“好吗?”她意味深长扫了她爸妈一眼。
季玉满心冰凉,想起放在心中的人,她还是没法放弃。
“我不管,我不想嫁。”
她决定誓死抵抗,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婚姻都做不了主,实在是很悲惨。
季明远也没再说话,丢给季河西和陶云翳一个眼神,自己上楼了。
季玉知道爷爷什么意思,这婚事是敲定了,由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