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在下午的时候就走了。
他除了是功勋的后辈,还是澳洲多家私人诊所的医生。
而这间公寓,是他租下来给余诗言住的,这里的安保设施特别的好,除此之外他还在冰箱里的冷藏室放了500cc的血液,给余诗言以备不时之需。
余诗言看到血包,忍不住红了眼眶。
秦朗,我欠你的该用什么来还。
“嘟嘟嘟……”
电话声响起,余诗言将泪水擦拭掉,是妈妈打来的。
林玉兰电话里温柔的声音响起,“小鱼儿,你是不是跟小爵和好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相信你爸不会做害你凌伯伯的事情。”
想到爸爸,余诗言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
妈,既然你也信任爸爸,为什么爸爸死了不过才一个月,你就和楚叔叔再婚了呢?
这句话在她心里梗了五年,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的一千万到公司账户了?”
余诗言语气淡漠,自从母亲再婚后,一般很少有通话,多半是林玉兰那里打来的,每次讲不到两分钟。
“你怎么知道?”林玉兰说话间有一丝慌乱,片刻就恢复了镇定,“是你求小爵的,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在外面把自己管好就行了。”
“钱都打来了,你别让你和爸的心血毁于一旦。”
余诗言说话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楚叔叔的声音,他在问林玉兰他的上衣放在那里。
那个他们三个人的家里住进去了个外人。
余诗言一时难以接受,就将电话匆匆挂断了。
这十日她一直窝在家里,除了和秦朗发过几条微信,而女儿的视频请求她都拒绝了,最近她瘦了很多,不想吓到孩子。
第四天,余诗言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医院。
刚从机器上取了报告,一扭头就瞧见了身后站着的妆容精致的苏如烟。
她一头黑发披散在肩上,身上穿着一件法式的连衣裙。
有些熟悉的模样,像是五年前的那个余诗言,从头到脚甚至气质。
而现在的自己,余诗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平底鞋,还有家居服,海藻一般的头发被她随意的用一根皮筋扎了起来。
素颜的脸颊虽然清丽,但是瘦的脸颊微微凹陷,看着气色就不好。
“我是来复查的,谢谢你让人撞了我,这一撞终于坚定了北爵娶我的决心了,我们订婚的日子都选好了,三天后,在黑羽酒店。”
苏如烟容光焕发,姣好的脸蛋上带着胜利者的姿态。
说着在她的包包里翻出了请柬,甩在了余诗言眼前的地上,得意而张扬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余诗言。
看她是捡还是不捡。
余诗言身体绷得笔直,稳住了几乎摇摇欲坠的身体,唇角微微勾起笑,道,“不过是我睡腻了的男人。”
“如烟,和这种女人有什么好说的,小心她伤害你。”
凌北爵从背对着余诗言的方向走出来,刚才的话他听见了,黑眸里盛满怒意。
“北爵,好歹她救了我两次,我想邀请她参加我们的订婚宴。”苏如烟脸上涌起更盛的微笑,宛如少女一般的蹦跳到凌北爵的身边,与他十指相扣。
樱唇微张,又道,“可惜凌小姐好像并不想来,把我精心制作的请柬扔在了地上。”
余诗言炙热的眼眸艰难的从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挪开。
“别不识抬举,我能让余氏企业生,也能让它死。”凌北爵走过去弯腰捡起了请柬,掸去了上面的灰尘,强迫性的递到了余诗言的眼前。
“三天后,你过来,如烟想让你亲眼看到我们有多么恩爱甜蜜。”
余诗言素净的手将请柬抽过。
女人总是知道怎么让另一个女人痛苦,她佯装无事道,“我一定来。”
说罢,她捏着那张请柬和检查报告就走。
而苏如烟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上前就抱着凌北爵的手臂,“余小姐是不是还为当年的事生气,真的是你喝醉了抱着我而已,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生不生气已经不重要了,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风把他无情的话语带到了她的耳中,余诗言的步子顿了顿复又往前走去。
到了一个僻静之处,她才想起来看孕检报告。
“早早孕”三个字映入眼帘,余诗言鼻子一酸就落下了泪来。
“原来余小姐不过是人前逞强。”嘲讽的声音。
是苏如烟,她又阴魂不散的跟来了。
余诗言将孕检报告收好,仰起脸看着苏如烟,“你离我远点,不怕我弄死你嘛?”
“你觉得你有这个机会吗?自从你让人撞我之后,北爵就派了四个贴身保镖护着我。当年他对你有多好,现在他对我就有多好。”
苏如烟指着不远处的保镖,嘴角忍不住翘起。
看着余诗言默不吭声,苏如烟更觉得解气,当初他们是般配的金童玉女,而她是个见不得人的“血库”。
现在这一切都变了!
“哎呀,你现在真是个彻头彻尾的loser,余诗言,你要是再敢勾引北爵,我就每个星期割腕一次,看看你会不会死在我前面。”
“对了,你还不知道我是你的亲妹妹吧,我只比你小一个月哦。咱爸时常去海钓,是因为我的妈妈就在那艘游轮上工作,哈哈哈,现在是不是觉得为了那个死去的臭男人和北爵翻脸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余诗言愣在原地。
苏如烟说完就准备走,却被余诗言一把抓住了手腕,摁在了长椅上。
“你给我说清楚,你是我妹妹是什么意思,我爸借着海钓养情妇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归纳的这个意思。”苏如烟从齿缝里挤出几句话,看到保镖们已经冲过来,她不顾自己被掐的呼吸不过来,伸手就抓挠了余诗言的脸。
她要毁了余诗言的脸,现在这张脸就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了。
可惜刚碰到余诗言的脸,余诗言被保安扯开,她捂着自己的脸,似乎被划伤了。
黑色奔驰停在她的脚边,车上下来的男人却一把将余诗言推倒在地,“你这个疯女人,让你别再靠近如烟,你是不是想死?”
“是谁靠近谁?问问你的保镖不就知道了。”余诗言悲怆一笑。
苏如烟说究竟是不是真相?
还是只是故意掐算好时间让凌北爵来看到她伤害她的一幕而已。
“北爵你不要生气,生气对你身体不好,是我来找余小姐的,我就是想和她解释清楚当初只是误会,希望她三天后真心的祝福我们。”
苏如烟依偎在凌北辰的胸口,像是温和无害的小白兔一般。
“她还不配让我生气!看她一眼我都嫌恶心。”凌北爵拉着苏如烟上了奔驰,亲自给她系好安全带道,“你还是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