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三皇子府。
陆锦言被一阵伤心至极的哭泣声吵醒,本就头痛欲裂的她,还未睁开眼睛就冷冷呵斥,“闭嘴!”
那哭泣声似乎被陆言心的冷漠气势所吓住,楞了一下才惊喜的扑了上去,“小姐,你醒了,你吓死夏禾了。”
“三皇子已经将推您下水的丫鬟杖毙在院门口了,三皇子真的太可怕了!”被这具温暖的身体抱住,陆锦言浑身一颤。
夏禾?
她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被人杀了吗?为什么会抱着自己哭泣?
陆锦言睁开双眼,看着这个熟悉的房间,恍惚一阵,这是三皇子府?
她缓缓转头看向哭红了眼睛的夏禾,那么的年轻,有活力。
“夏禾——”陆锦言嗓子干涩的厉害,艰难的喊了一声,
夏禾眼角的泪珠依旧挂着,不断地点头,“小姐,夏禾在呢。”
“夏禾,夏禾——”
陆锦言想哭,夏禾还活着,真好。她回到十年前了。
十年前的她刚刚被自己的父亲陆正德当做礼物一般送到了三皇子池朝的手上,正满心满眼想要逃离这里。
等等,刚刚夏禾说推她下水的丫鬟已经被杖毙了?陆锦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夏禾,你刚刚说推我入水的丫鬟被杖毙了?”
“是啊,小姐,您终于醒了,可吓死夏禾了!”夏禾开心地看着陆锦言。
陆锦言不由地沉默了。推她下水的那个丫鬟名为百灵,是池朝的贴身丫鬟。
池朝的母妃是圣上恩宠的贵妃,待到他八岁时去世,百灵被她留了下来,池朝也生了一场大病,此后的每一天便只能在药坛子里泡着。百灵便照顾了他七年。
两人算是有些主仆情分。
前一世她在清醒没两天后,就利用皇家围猎,池朝出府的机会逃了出去,从而也并未关注百灵的下场,没想到却是因为她被杖毙。
正当陆锦言思索的时候,门却被推开来,陆言心转头看去,走进来的男子,剑眉英挺,眼似深水寒潭,身着玄色衣袍掩映——正是三皇子池朝。
他目光盯在陆锦言的身上,一挥手,夏禾便连忙噤声,唯唯诺诺的出去了,最后还把门给带上。
“池朝?”陆锦言见他进来,条件反射地喊了一声。
“阿言,没想到落水之后,你胆子倒是大了不少,都敢直呼我姓名了。”池朝眼眸死死地盯着陆锦言,仿佛要用眼神将她从头到尾扒光了一般。
陆锦言小兔子一般敏锐的直觉让她感觉自己现在的处境很是危险,她悄悄地往床里面缩了缩,却还是被池朝一把从床上抱了下去,不由地皱眉。
“池朝,你个疯子,你到底要做什么?”
“阿言,害了你的人我绝不会姑息!这样够不够给你出气?”池朝贴在陆锦言耳边,轻声呢喃着,双手不断地摩挲着锦言的脖子。
知道眼前这人偏执成狂,陆锦言只得敷衍地点点头:“知道,知道,可以放开我了吗?”
比起从前的那些遭遇,池朝这些虚张声势和小惩大诫算得了什么?她想活着,不仅要活着,而且要活得张扬恣意!
在前世,她逃跑成功后才知道现实的残酷。
她当过大户人家的女先生;因为一手好绣工,当过布庄的绣娘…等待她的却不是平静的日子,这一副招人的容貌就是她最大的原罪。
幸而得明阳公主看中,她也开始了她的敌国间谍生涯——直至死在狄容。
她死前,听过的最后消息,就是池朝封睿王,执掌军政,在朝中一手遮天,而他也一直未曾立妃。
“你敷衍我?”池朝危险地眯起双眸,“阿言,你胆子果然大了不少啊?”
“胆子小,不也一样被人推进池子里?”陆锦言一把推开池朝,给自己罩上了外衫。既然已经决心在池朝身边生活,她自然不会像前世一样畏他如虎。
池朝皱紧了眉头,片刻后才恢复正常,
“那阿言到底怎样才肯消气?”池朝缓缓笑开,犹如百花盛开,艳丽夺目。
陆锦言嘴角一抽,威胁不管用就上演美色诱惑?可还行?
“我想参加围猎!”陆锦言将脸贴近池朝,趁机提出要求。
皇家围猎是大燕一年一度的盛事,不止皇家,各位王爷公爵大臣也会带家眷参加。猎物最多的人甚至可得昭宁帝的召见。
问言池朝有些惊讶:“阿言想要去围猎做什么?”
陆锦言知道池朝多疑,不给出合理的理由他绝不会同意的:“我要让陆正德后悔,我要让他知道把我送出去是他最大的损失!”
“怎么?阿言不愿意入我的皇子府!”池朝双臂撑在陆言心的身体两侧,语气危险。
陆锦言毫不客气地推了池朝一把:“我本是公侯之女,嫁与你做正妃也未尝不可,现在却成了一个无名无分的妾。殿下您不如告诉我,若是你,你该如何?”
这一连串的质问让池朝哑口无言,“阿言不气,等时机成熟,我定向父皇请旨,封阿言为正妃,可好?”
陆锦言从未想过自己在他心中居然这么重要,居然轻易就许下正妃之位。不禁动容,难道前世这个男人从未立妃是因为她?
“好,”陆锦言向池朝怀里扑了一下:“那围猎之事?”
“阿言求我的事岂有不应之理?”池朝一双大手骤然搂住了陆锦言的腰,“既然我让阿言满意了,是不是也该索要点报酬啊。”
陆锦言使出了吃奶的劲挣脱,却无奈此时尚在病中,根本无力挣脱池朝如同铁钳一般的双臂。
她被迫和池朝对着鼻尖,两人的呼吸暧昧的交缠,男人深邃的瞳孔在此刻看不见白,他手一松,突然低头攫取那一抹红唇。
池朝喘着粗气,疯狂的掠夺着,长驱直入,入了魔一般和她唇齿相依,碾转厮磨。不带半点柔情,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如栖两手抵着他的胸膛,却被扣着后颈被迫迎合。
吻了许久,陆锦言先是被迫迎合,随机又反攻为主,她从前世到如今从未有过接吻的经验,不过是凭着一股蛮劲在池朝的嘴里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