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车里的老道士能看到青禾姐,指定也是有点儿能耐的,但能救叶泠泠的,除了我爷爷之外,这世上未必能有几个人。
“青禾姐,你还是先躲在我身上吧,那个老道士看到了你但却没有说出来,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盘算。”
我让青禾姐上了身,径直往里走。
这群保安也听到了刚才叶龙和老道士的对话,不敢再拦我。
在叶家别墅楼前的草坪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以造型夸张的超跑为主,这都是些年轻的富家公子哥喜欢的‘玩具’。
还没走进别墅楼,我就听到了里面的喧嚣人沸和优雅的西洋乐器。
别墅的一楼被布置成了时髦的交际舞会,巨大的水晶吊灯把一切都映射的金碧辉煌。
虽然有酒有音乐,但在此的基本都是男人,也没人真的去跳舞。
今天的主题是叶龙挑选女婿,如果谁真的敢带个女伴过来招摇,才是真的没脑子。
我进入别墅倒是没再受到阻拦,只是刚一到场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这小子谁啊?走错地方了吧?叶家的司机也没穿这么寒酸啊?”
“管他呢,估计是哪个二货带来的下人,玩起来就给忘了。”
我确实和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尤其是当我从容的坐在一张宴会桌前的时候。
“滚边儿去,这是你特么能坐的地方吗?”
这桌有一个看上去挺斯文,但一开口就满口污言秽语的家伙,而且还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要推搡我。
“人中塌平、下眼帘晦暗、眼白浑浊发黄。肾精亏损、体虚阳弱。”
我低声说了出来,斯文败类摇头晃脑的冲我撇嘴:“你特么嘀咕些什么玩意儿?你才虚呢,你全家都虚。”
这人一看就是纵欲过度,而且是短命之相,我只是下意识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也懒得和他纠缠。
边儿上也有明事理的开始劝说:“林大少,您喝您的酒,理这种人干嘛?”
不劝还说,有人一劝,这个林大少反而更加的嚣张。
“连个倒酒的小娘们都没有,喝个逑的酒。”林大少摇摇晃晃的扶着桌子站起来,胡乱的在我眼前挥了挥拳头:“小白脸,今天老子不爽,你给爷跪下说几句好听的,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伸手捏住他晃悠的手腕,搭中脉门。
“果然不是体疾,你近来嗜睡多疲,以及小便难解,不仅仅只是纵欲过度。应该是去过一些不干净的地方,沾染了阴气,加剧导致了你舍弃亏损。”
林大少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这几天尿不出来?而且还分叉。”
桌上的人哄笑起来,林大少这才反应过来,好在他本来已经满脸通红,看不出来是臊的还是酒劲儿上来了。
“我是个医生,只是善意提醒你一下,信不信由你。”
这一桌的人嫌弃我,我只能再去别桌找个位置,但林大少还想拉扯我后背,不打算放过我。
在他快抓到我衣领的时候,我灵巧的往边儿上挪了半步,不着痕迹的在他侧腰上用力捏了一把。
林大少立马瘫倒在了地上,捂着腰眼‘哎呦哎呦’的喊疼。
我赶紧离开了原地,在流光错影的宴会中穿行。
“不对劲儿!”
我接连见到了好几个跟林大少差不多情况的富家少爷,一开始还觉得这群有钱又没定力的纨绔,成天醉酒美人香,糟蹋坏了身子。
但我一路细细的数着,至少得有二十多个身上沾染阴气的公子哥。
他们身上的阴气不算太重,但我装作不经意的用手摸过几个人的胳膊之后,发现阴气程度相差不大。
这些人去过同一个人阴气浓郁的地方!
我被这件事分了心,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最深的位置。
再往前就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平台,估计是叶龙等下要出来讲几句话之类的。
我面前是接近平台的最后一桌,只坐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上的西装平整的一条褶皱都没有。
“能坐下吗?”
我不确定这个人好不好说话,但他一个人一张桌子,肯定是身份不一般。
“当然,我一个人坐着也无聊。”
伸手示意我坐下只后,他就开始发呆,时不时整理一下衣服。我看明白了,这人绝对是有强迫症或者洁癖一类的怪癖。
他也没和我继续搭话的意思,但我耳力很好,听到周围人的议论。
“这不最后进来那个傻小子吗?怎么跟刘家二少爷坐一起了?”
“因为傻呗,看他那打扮,跟咱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他知道刘二少爷是谁吗?”
“不过说来也怪,刘二少居然也跟着来凑热闹。以刘家的地位,不可能会入赘叶家的吧?”
我听了一阵,坐我对面的人果然身份非凡。
在落座之后没多大会,叶龙就和老道士一起出现了。
看到我就在台下坐着之后,叶龙面色很难看,但还是迅速调整了过来。
说了些没营养的客套话之后,叶龙就开始说到正题。
“诸位子侄后生,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实在是不舍得她嫁出去,只好出此下策招婿上门了。而且我这人信命,特意请来了魏真人来为泠泠合算八字,你们之前拿给我的八字,我已经请魏真人算过了,就由他来宣布。”
老道士面色没有任何波澜,只是从袍袖中抽出来一张纸条。
“我不同意!”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即便只是小时候见过一面,还是她五岁时候的样子,我依然一眼认出了她。
叶泠泠!
只是此时的她也不太像电影里那种大家闺秀的样子,穿着牛仔裤和一条大号的T恤就噔噔噔的往下跑。
即便如此,也让那些个还在竭力隐藏真面目的公子哥,一个个都露出了猪哥样。
连同我在内,都被她灵动的身姿吸引了,精致的五官,以及那双透着灵气的大眼睛。
“我不同意!”
叶泠泠无视了那些对她谄媚的声音,一口气跑到了台上。
我下意识把头埋低,竟有了一种我和她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