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裳抿唇,紧紧攥着裤子两侧,胸口像被石头压着。
沉甸甸,堵得她喘不上气。
她很想大胆告诉他,她不是没用,她只是……被那个恶梦困缚太久。
男子眼神不屑,刚要走,就看到自对面车厢过来几名壮汉,为首的是个刀疤脸,气势汹汹走过来,好像在查找什么人。
他立即转过身,挡住连裳,“不是要谢我嘛?”
连裳回过神,马上点头,但又不好意思道:“我身上的钱不多……要不你把电话留给我,以后我一定……”
不待她说完,他便打断她:“不用以后,就现在谢吧。”
话落,他猛地拉过她,骨节分明的大手托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上她的唇……
那一瞬,连裳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炸了开。
唇上传来的酥麻与些许刺痛无不在提醒她,她的初吻被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男人夺走了。
男子一刻也没放松,注意力始终在身后,随着脚步声逼近,他皱起了眉,不由得加深了这个吻,一手搂着她的细腰,一手摸上了她的胸,一腿抵开她的双腿……
连裳陡然瞪大双眼,身子僵立着,胸前传来的痛觉令她恐慌!才被沉压的记忆又似洪水猛兽,汹涌而来……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脸颊潮红,胸腔被挤压似的痛。
脚步声停在两人身后。
刀疤脸瞥一眼吻得浑身忘我的两个人,男人一看就是个毛头小子,动作急切又粗鲁,他身下的女人发出难耐的声音,哼哼唧唧的,像只小野猫,撩人心扉。小碎花衬衫的领口被扯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视线往下,是一小截款式保守的白色裹胸……
他鄙视地撇撇嘴,带着手下穿过隔间。
时靳晏直到这时才回眸,视线内,少女脸颊红得厉害,好像意料情迷……
不对!
他立即放开她,连裳身子一软倒在他怀里,痛苦地扯着胸口,艰难地发出一声:“药……”
时靳晏一下子明白过来,赶紧在她身上翻找,“药放哪了?”
好不容易在她斜挎的麻布包里找到一个手工缝制的药包,散发着很浓烈的中药味道,“是这个吗?”
连裳吃力地抓过来,鼻子凑近深呼吸,一连呼吸几次症状才有所缓解。
“你有哮喘?”
黑漆漆的眸盯着她问。
连裳只是“嗯”了一声。
“为什么不去医院?”
“医院治不了。”
她又将药包贴身收起,“药是我自己配的,能控制住。”
说起来也是讽刺,连家是医学世家,她是唯一的传人,却治不好自己的顽疾。
真正的原因,她心里清楚。
是心病。
时靳晏退开一步,给她足够的空间呼吸新鲜空气,深深看她,冰冷的视线仿佛有了温度。
接着又朝那群人离开的方向看一眼,眼神恢复至冷漠:“你欠我的还清了。”
连裳:“……”
她岂止是还清,还是个大人情呢!
他要走,倏地又停下,深邃暗沉的眸定定落在她身上,沉默片刻,道:“我会去找你的。”
从她的青涩反应不难看出,他夺走的是她的初吻。
所以,她欠下的都已还清。
现在,是他欠了她。
火车停靠站台,他跳了下去,将帽子拉低,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连裳收回视线,习惯性去摸胸口的玉,蓦的一震,她的玉不见了!
猥琐男报了警,乘警找到她又是审问又是取证,折腾了整晚,张春兰的脸已经黑到了家。
第二天一早,倪家的私家车等在出站口。
司机小杨是张春兰的儿子,待连裳倒很和气,叫了声“小姐”,从她手中接过行李装上了车。
连裳上了车,张春兰在后面指桑骂槐,“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勾三搭四,还有让男人为她打架,真是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