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江安宁跪在医院门口,卑微地求着眼前的男人:“寒渊,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你跟野男人怀上的种,能是什么好东西?”傅寒渊唇角噙着抹冷笑,
江安宁睁大眸子,脸色骤然煞白:“寒渊,你可以讨厌我,可是你不能污蔑我,我除了你,怎么可能有别的男人?”
他真的厌恶她到了这种程度吗?
甚至不肯承认,她孩子的身份……
“你自己看!”傅寒渊狭眸中迸射出明显的恼意,然后,将一叠照片用力地扔在地上。
江安宁翻开照片——
竟然是她和别的男人的床-照!
男人只露了侧脸,模糊不清,而她的脸,却格外的清楚。
照片中,她和那个男人姿势暧昧不清,显然是正在办事的状态……
“这是有人陷害我!”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男人!
江安宁用一双充血的眼睛看向他:“我知道了,是江绾绾!是她想要陷害我!”
男人的眼神骤然狠戾下来,将她的头发提起,直接砸在了医院的门上。
一声巨响,江安宁的整张右脸都被大门上的装饰品划破,划出一道狰狞的血痕。
他却毫无怜惜,半弯下腰,狠狠地掐着她的脖颈,似是下一秒,就要让江安宁一尸两命:“你有什么资格提她?因为你,她连孩子都怀不上。既然如此,你就让这个野种——血、债、血、偿!”
说完,几个保镖便上前,狠狠扣住江安宁。
江安宁忍着下腹的痛,拼命挣扎着,无论如何都不肯跟他们走。
傅寒渊的语调矜冷:“拖着她去。”
说完,那几个保镖便拉着她的手,像是扯货物一样。将她拖进了医院。
小腹在冰凉的地板上不断地摩擦着,几乎可以听见咕隆咕隆的血流声。
“傅寒渊,我们去做亲子鉴定……”
无人应答。
压上手术台的那一刻,江安宁听见医生说:“傅总,太太以前似乎受过重伤,子-宫-畸-形,没办法清宫。”
没有听到傅寒渊的回答,她便已经被痛晕了过去。
——
不知道昏了多久。
江安宁脑海里,都是傅寒渊那句话。
她猛地被惊醒,睁开眼,就看见傅寒渊站在床头。
江安宁坐了起来,激动地掐住被子,几乎是吼出来一样问他:“我的孩子呢?告诉我,我孩子呢?!”
“死了。”傅寒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口气平淡异常。
在他眼里,死的是个野种,无须在意。
可在她眼里,那个三个月大的孩子,是她的半条命啊……
她努力回想着,唇颤了颤:“医生不是说,我不能堕胎吗?”
“可以剖腹。”
江安宁怔住,随即心如刀绞:“傅寒渊,你怎么这么狠心?”
她说完,眼泪便猛地往下掉。
成型时拍的那张B超,她还留着,看不清五官,却总觉得孩子长得很像傅寒渊。
而现在,他被傅寒渊亲口判了死刑。
“一个野种而已,死了活该。”傅寒渊薄唇上勾,露出嗤笑的弧度。
忽而,他想到什么,微微低头,“江安宁,你就这么想生傅家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