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人不见了!”
“都给我分开找,一定要在墨西哥干掉他,不然我们都得死!”
黑衣人从巷口散去。
深巷另一头的车里,冰冷的枪口抵正在叶以桑的腰间。
后视镜里,狭长的凤眼警惕地盯着她。
“乖乖配合就有命活。”
叶以桑认真点了点头。
抵在她腰间的枪从未移开过,狭小的空间被血腥味填满,男人沉声:“开车。”
叶以桑紧张道:“去哪儿?”
“拉萨罗港。”
港口满是堆积的集装箱和货轮。
叶以桑在男人的胁迫下来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
张升带着七八个兄弟守在那里:“三爷,您终于来了!她是?”
桓岭押着叶以桑走了进去:“半路截来帮我开车的。”
张升道:“您身边没其他人了吗?”
桓岭捂着腹部的伤口道:“老二算计我,汪杭也被调走了,我身边暂时没有几个可用的人。一会儿咱们走了以后再放她走,免得她给别人传消息。”
孰料他刚说完,刚才还对他毕恭毕敬的张升就冷笑道:“三爷,你们怕是都走不了了。”
张升往后一退,他身后的人就纷纷掏出枪对准了桓岭。
没有可用的手下在他身边,这是他们解决桓岭最好的机会。
叶以桑一惊,黑吃黑?
她还以为将男人送到这里以后就能平安离开,没想到她是掉进了一个更危险的陷阱!
桓岭岑黑的眸子盯着他:“你也被他买通了?”
张升一笑:“三爷这些年对我是不错,可是二爷出的价实在太高了。为了骗三爷来墨西哥,我们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为了钱,他只能对不起三爷了!
桓岭阴冷道:“就怕你有钱也没命花。”
“这些话三爷留着跟阎王爷说吧!”
张升做了个手势,示意兄弟们动手。
就在此时,
砰、砰、砰——
张升四周率先响起了枪响!
子弹横穿,击中了那些叛徒的身体。
一瞬间就有三四个叛徒倒地,余下的人立刻朝着枪声的方向反击,仓库里顿时变得一片混乱。
擦过集装箱的流弹根本难以判断轨迹,桓岭两个箭步扑向叶以桑,将她撞到了地上。
男人闷哼了一声。
叶以桑不慎碰到桓岭腹部的手一片黏腻,抬手时一片猩红的血!
叶以桑诧异地看着身上的男人。
这时一个逃跑的叛徒被流弹击中小腿,倒在两人身侧。
对方看见桓岭就趴在叶以桑身上,第一时间将枪口对准了他。
叶以桑一惊:“小心!”
她突然推开身上的男人,翻身将桓岭压在身下。
桓岭一愣。
砰!
刺耳的枪响。
良久没有痛感袭来,叶以桑怔了怔。
她抬头一看,想要偷袭他们的男人早在她翻身挡枪的时候被桓岭一枪爆头。
他睁着虚空的大眼睛,脑袋下已经淌了一泊血。
半晌,周围的枪声终于停歇。
张升惊愕地看着包围他的汪杭等人:“你,你们……”
他们不是都已经被调走了吗?
汪杭手里的枪抵在他的脑门上。
张升被押到桓岭面前跪了下来。
桓岭阴鸷地看着他:“你以为老二的钱是好拿的吗?”
有那个心拿,也要看他有没有命花!
张升抖成了筛糠子:“三爷,三爷我知道错了!只要您留我一条命,让我干什么都行,我可以帮您卧底对付二爷!”
桓岭看着他冷笑了一声。
黝黑的枪口对准了张升的眉心……
砰!
叶以桑惊愕地看着倒下去的尸体,背后的冷汗滚落了下来。
这群人,杀人不眨眼。
桓岭扭头看向她,一双阴冷的眼眸里不见半丝情绪。
他走到叶以桑身边,手里的枪挑起了她的下巴。
“怕了?”
桓岭勾了勾唇角:“带她走。”
叶以桑道:“你说了会放我走!”
“呵……”
桓岭的眸底闪过一抹戏谑的笑意。
“我反悔了。”
汪杭把叶以桑塞进了来时的车里。
一个小时后,叶以桑被带到一栋完全陌生的别墅。
“进去。”
看守她的人嘭一声关上了房门。
楼下,私人医生已经帮桓岭处理过伤口。
汪杭道:“三爷为什么把她带回来?”
桓岭放下衣服道:“墨西哥现在到处都是老二安排的人,她要是跑了,会泄露我们的踪迹。”
第二天。
叶以桑一听到房门被人打开,就立刻站了起来。
桓岭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他身后的人送来了一份早点。
叶以桑警惕地看着他们,往后退了两步。
直到今天,她才有机会真正看清楚这个男人的容貌。
五官挺立的一张脸,下颚线尤其分明。
细长的眼尾略微上挑,看人的眼神里总是狭带着两分冷意。
男人来回拨弄着腕上的檀木珠,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两分玩味。
“怕我?”
叶以桑不说话。
桓岭又问道:“叫什么名字?”
叶以桑默了默,还是在桓岭眼神的威逼下说道:“姓叶。”
桓岭讽刺道:“昨天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还想着救绑架犯,叶小姐真是博爱无私。”
他其实是想说自己蠢吧?
叶以桑道:“没人教过你说谢谢吗?”
仓库里的那伙人的想要黑吃黑,却反过来被人算计了,显然这个男人早做了准备。之后发生的事情也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
她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人质,这个男人却能先选择保护她,可见他没有真想要她死。
她那时候只是做出了一个对她来说稍显有利的判断。
桓岭道:“太冷静的女人不招男人喜欢。”
叶以桑道:“我也配不上您这样的人物。”
桓岭狭长的凤眸眯了眯:“乖乖待在这儿,两天后会有人送你离开。”
他转身走出了屋子,房门再次落了锁。
两天后,一辆车子将她送到距离拉萨罗港不远的地方便扬长而去。
叶以桑不敢报警,她怕被那个阴狠的男人报复。
那群阴狠毒辣的人也像是从未在她身边出现过一样,在墨西哥消失的无影无踪。
几天后,叶以桑接到了一个电话。
叶昀道:“桑桑,机会来了,你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