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被撞疼的后背,江若忙让他冷静:“贺少爷你别动,你头上的针还没拔。”
贺寒天戒备地望着江若,才开口,低沉的嗓音里就满是威慑:“你是谁?对我做了什么?”
江若揉了揉后背,走过来告诉他:“我是……我是医生,你昏迷了,为了唤醒你,我给你施了针。”
说完,她拔下他额头上的金针给他看了看。
大约是江若的长相太过人畜无害,又或是她眼里的真诚令他相信了,贺寒天周遭的杀气这才微微敛去。
在他一动不动的注视下,江若给他拔针的手不住地微颤着。
有些人天生戾气太重容易令人生畏,可贺寒天给人感觉不止是戾气重,还有种“伴君如伴虎”的恐惧。
把他头上的金针都拔下来后,江若正要按呼叫仪叫父亲来给贺寒天做检查,一个护士就推门进来。
看到醒了的贺寒天,护士欢天喜地:“贺先生醒了,太好了,恭喜贺太太!”
额,贺太太……
想来这护士是周管家把她介绍给贺寒天的爷爷奶奶时,得知了她的身份,这才这么称呼她。
在护士跑出病房去告知贺家人这个好消息时,贺寒天冷着脸问她:“她为什么叫你贺太太?”
明明是他们贺家逼着她嫁给了他,可被他这么一质问,倒像是江若死皮赖脸硬嫁给他似的。
江若低下头,双手的手指不安地互绞着,“我……我是江医生的女儿,你们家认为你病危昏迷是我爸医术不精,所以要我嫁给你……等你死后给你当陪葬。”
正常人听到自己家人背着自己这么乱来,一定会十分同情她这个受害者,可贺寒天却无所表示。
江若抬眸看去,他像在思索什么。
“你既然能救醒我,那能治好我吗?”他问她,凌厉的眼神仿佛在下一秒,就能将她的脸看穿个洞。
江若忙回他:“治好我不敢保证,但你只要每天让我给你扎穴,再好好调养,就会……就会活得更久一些……”
这时,老爷子和老太太带着一干人等赶到病房,喜出望外地看着贺寒天。
老太太激动得热泪盈眶,“寒天,你终于醒了!”
对于亲人的关心,贺寒天无所表示,他的眼神依旧冷冷盯着江若。
见贺寒天想坐起来,江若忙俯身扶他,谁知,下一秒贺寒天的大手就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子,虽然他刚苏醒,可毕竟是男人,他才稍稍使力,窒息感就袭向江若。
“你……你放开我……”江若面色通红,她想挣扎,可又怕伤到体弱的他,只得抓着他的手苦苦哀求:“贺……贺少爷……放开我……”
贺寒天眯着眼审视着江若,声音如同来自地狱般冷酷:“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光要活的更久,我还要你治好我,懂吗?”
说完,他掐着她脖颈的手又大力了几分。
江若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得微微点头。
落在他手里,她别无选择,如今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
贺寒天才松开了手就捂着胸口气喘吁吁起来,此刻他的身体已经衰弱到连说话都费力,可即便这样,他仍能令别人轻而易举的对他生出恐惧。
“咳咳咳……”江若因为刚才短暂的窒息,扶着床栏才堪堪站稳。
“冷面暴君”的称号果然名副其实,贺寒天——的确是个令人恐怖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