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洁深知眼前这个男人有多可怕,但她现在转身出去就是通往监狱的路,就算想跑,她也无路可逃。
她咬牙坐在了他面前。
“没想到我们再见面,竟然是这样一幅场景。”贺景言笑了笑,凤眸却逐渐变得森冷。
“你想怎么样?”余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算掌握主动权。
贺景言唇角弯起一抹笑容,吐出了两个字。
“跪下。”
余洁身子一僵,冷冷的看向贺景言,“凭什么?”
“凭我可以把你救出去,让你摆脱这场牢狱之灾。”贺景言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这个条件够吗?”
余洁从不相信好事会无缘无故砸在她头上,更不相信贺景言会那么好心的出手帮她。
一年前她就领教过了,京都经管大学的著名教授贺景言,传闻他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衣领和袖口永远是整洁齐整,那张完美的脸上总是挂着浅淡疏离的笑容。
他曾被列进京都三大最有魅力的男人之一,在学院任职期间,无数女生为他疯狂,甚至追踪到他家里,想要主动献上自己。
只有余洁才知道,那些女生后面都有怎样的下场。
忆起那个画面,余洁不忍再去细想,贺景言有多冷血狠毒,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她真是傻人有傻福,现在想来,她当初死皮赖脸的在贺景言身边不走的时候,居然没被他给悄无声息的解决掉。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代价不仅仅是下跪那么简单吧?”
“聪明。”贺景言脸上夹着一丝愉悦,“具体的要求,我会在你跪下后,我心情好了,就告诉你。”
余洁不自觉的攥紧了手,她一向自傲要强,从来没对任何人下跪过,可是今天.....
她相信贺景言有这个能力帮她,别说不用坐牢了,哪怕贺景言现在拿把刀出来把她现场杀了,也能安然的全身而退。
贺家二少爷贺景言,京城只手遮天的存在,谁人不知?谁人不怕?
余洁抿了抿唇,不就是跪吗,比起坐牢,这实在是小菜一碟。
她猛地站起来,堂堂正正的走到贺景言面前,缓缓地屈下膝盖,跪在了地上。
“够了吗?”
贺景言眉头一挑,抛出一个更过分的要求,“吻我。”
余洁闭上了眼,拳头攥的更紧了,指甲狠狠地掐在了肉里,但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她颤着身子,挺直了腰板,朝着贺景言的唇上吻去。
两唇相触便立即分开了,贺景言凉薄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之前勾引我的时候,可没那么扭扭捏捏。”
彷佛是看余洁闭着眼不爽,又或者贺景言的恶趣味来了,他叹息着道,“余洁,你这诚意不够,为了惩罚你,现在伸手解开我的裤链,用出你以前的手段挑逗我。”
余洁倏的睁开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她声音发着抖,“这里是警察局!你疯了,贺景言,你就是个变态!”
“这事你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吗。”贺景言饶有兴趣的望着她崩溃的神色,“明知道我是变态,你还来勾引我,想尽办法用你那愚蠢的手段,想让我爱上你。”
贺景言靠近余洁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你跟许书到了什么地步了?上了没?做避孕措施了吗?”
提到许书,余洁的神经被狠狠地拽了一下,虽然她爱慕许书,但两人从未挑明过,正巧那年贺氏的企划案被盗窃了,贺景言就认为是她去偷给许书的。
贺景言眼眸暗了暗,不知是不是余洁的错觉,他的语气似乎冷了不少,“你欠我的多了去了,余洁,我告诉你,你和许书一个都跑不掉,我会让你们永远,永远活在地狱里。”
他轻浮一笑,“活在我亲自为你们两个建造的地狱里。”
余洁知道他说到做到,如果他说这个地狱是他亲自为她和许书造的,那他们势必逃不出去。
在这诺大的京城里,他们只不过是随波逐流的几颗石子,他贺景言才是掌握一切的霸王。
他像是一只蛰伏的雄狮,对着她这个玩物不紧不慢的露出了一点真面目。
余洁虽然惊恐,但她知道,对付贺景言这种人,她不能表现出任何一丝恐惧,否则他将以此感到愉悦,更加的欺辱和凌虐她。
“贺景言,一年前的事跟许书没关系,我们两个没在一起。”她快速的组织语言,清晰而诚恳地解释道,“他只是我的学长而已,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那顾诺呢?她的孩子难道不是你亲手杀死的?”
顾诺这两个字,仿佛打开了余洁所有黑暗的回忆。
当时作为娱乐圈的小花旦顾诺怀上了贺景言的孩子,身价顿时扶摇直上,连戏都少拍了。
可就在那天,顾诺把她约了出来,又正好和她发生了争执,她轻轻一推,顾诺不知怎么的,就摔倒了。
所有的摄像机都拍到了那一幕,余洁后知后觉的才发现,顾诺特意把她带到了剧组拍戏的地方。
视频被传到了网上,余洁被疯狂的人肉,所有人都在谴责她,说她杀了一条人命。
余洁因为这事做了无数次噩梦,这次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她恍如坠入冰洞,寒意顺着她的脊背爬了上来。
贺景言甩出一份协议在桌上。
“看看吧。”
余洁迟疑了几秒,还是走了过去,她想看看贺景言究竟想干什么。
协议上的内容写的很清楚,她出狱后必须和贺景言领证结婚,并且为贺家诞下一子,如果是女儿就接着生,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因为,这是她余洁欠贺家的,她让顾诺失去了一个孩子,一个属于……贺景言的孩子。
但作为回报,贺景言会帮她渡过这一关。
这是一封极其霸道的合约,在法律上根本无法生效,可只要这封协议是贺景言给出来的,那就绝对有效果。
哪怕她不愿意签下,只要贺景言想,完全可以逼迫着她完成所有流程。
说的难听点,要是贺景言没人性起来,让她生完孩子再继续滚回监狱坐牢,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签不签随你,你要坐牢我也不拦你。”
贺景言站起身,黑色的皮鞋踩在地板上,他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袖子,微笑着说道,“你自己决定。”
和他相比,一米七的余洁就像个弱鸡一样,被他的身躯笼罩着,凛冽气场似乎无孔不入逼的她喘不过气。
无论什么选择,余洁都失去了她的自由。
一个三年,一个七年。
余洁是个聪明人,她能看清眼前的利益,权衡出最适合自己的那一条路,然后义无反顾的踏上去!
“我签。”她轻声说道。
余洁拿起了笔,在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