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优大大方方的站起身,朝着柳南国露出一个笑容,笑道:“柳龙是一个孝顺的人,知道您的心脏不好,在国内很多大医院都检查过,但是没能确诊。
“而我在日本的主攻方向正是心内科,正好我手上有日本最先进的检查仪器,确切地说,这种仪器由于造价高昂,还没有面世,整个华国,只有我手上这一台。”
言语间,张优的自信与骄傲显露无遗,而他的话让柳南国也是十分满意。
听完,柳南国露出赞许的目标,笑道:“好,那就请张先生出手帮我看看吧。”
话音刚落,刘家的下人便从门外抬进来一台巨大的仪器。
而仪器上面所有的字都是日文,看起来就知道价值不菲。
张优从仪器上取下几个贴片,分别贴在柳南国的手腕脚腕上,机器开启,运转的声音嗡嗡响起。
不多时,运转结束。
机器打印出一张报告单,张优拿起报告单仔细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朝着柳南国说道:“从报告单上看,并没有发现太大的问题,仅仅是心律不齐,而且并不严重。您只需要保证休息,减少剧烈运动即可。”
张优声音微弱,底气也没有刚开始那么足。
因为柳龙曾经特意强调过,柳南国曾经四次生命垂危,心脏停跳,绝不可能只是轻微的心律不齐能解释的。
柳南国微微点头,不置可否,柳龙的心意他领了,张优也肯定是个人才,但是自己的病在京都协和医院都无法确诊,今天的检查结果并没有出乎意料,只不过有些无力而已。
刘龙轻叹一声,随即坐了下来。
柳虎见状,暗道一声“好机会!”
赶紧起身双手将身边的老者扶起,高声说道:“爷爷,我身边这位是姜贵阳姜老。”
话语简短,但是却是掀起来一阵波澜。
此时,陈振华一下以为自己毁掉了古画,突然间从自责中清醒过来,惊道:“这位就是华国四大名医中的神医圣手姜贵阳?”
柳南国也是非常震惊,如果是方才他对张优的态度是惜才,那么此时他对姜贵阳的态度则是尊重,甚至是恭敬!
华国四大名医,其中三位都在京都,常年为国家领导人和政府要员看病,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见到。
唯有姜贵阳出身平寒,最懂普通百姓的困苦,所以到青峰市为百姓看病。但是找他看病的人何其多,光是排队就要排一年多才能轮到!
柳南国曾试图通过自己的人脉途径加塞,但姜老只有一句话:“在医生面前,没有权贵,只有病患,所有人的命都一样重要。”
今天姜老能够来这里,也是因为曾经欠柳虎一个人情,才同意前来看病的。
柳南国赶忙起身,恭敬之意溢于言表,低声道:“姜老请坐,我的身体就麻烦您了!”
姜贵阳微微点头,手搭在柳南国身上开始把脉。
他的手指不断地调整力度,仔细感受脉象,表情从一开始的淡然,也渐渐变成了眉头紧皱。
三分钟后,姜贵阳抬手说到:“脉象虚浮,跳动无力,看似只是普通的身体虚弱。”
张优和柳龙对视一下,眼中尽是不屑,在他们看来,只有西医才是科学的,至于中医只是心理安慰剂而已。
姜贵阳的话已经让柳南国非常失望,自己看过的中医中,十个有九个都是这么说,但姜贵阳接下来的话,让他激动不已。
“但是你应该每隔一个月左右,病情就会严重爆发一次,而且一旦发作,整个人仿佛瘫痪一般无法用力,我说的对吗?”
柳南国激动地颤抖着身体,不住的点头,急切地问道:“姜老可有办法救我?如果姜老能帮我解除病痛,我愿意出五百万作为诊金!”
姜贵阳不动声色道:“我会给你开一剂烈方,半个月,药到病除。”
柳南国大喜。
而一旁的柳风柳虎父子,同样满脸得意,只要自己请来的医师能治好柳南国,以后柳云一脉的生意说不定自己也能染指。
“如果用这个方法,别说半个月,用不上半日,十死无生!”
宴席角落里忽然传来一句冰冷的话,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而更让人吃惊的是,竟然是窝囊废方玄说的话。
姜贵阳闻言,面色不悦道:“这位是?”
柳烟刚想站起来介绍,柳龙抢过话头:“他是我们柳家的女婿,在青峰市西医专科学校读大四。”
姜贵阳闻言,脸上的不悦化为不屑:“就算是重点医科大学的校长见了我也得毕恭毕敬,你一个西医学生,还是专科生,小小年纪,能懂我中医的思路吗?”
一旁的明知夏也是指着方玄骂道:“之前我以为你转性了,有一些本事,但你一个对中医一窍不通的白痴竟然出来指手画脚,我看你就是个不懂装懂的白痴,狗改不了吃屎!”
方玄冷冷瞥了明知夏一眼,今天从开始到现在,这个女人从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旦自己受到指责,甚至第一个跳出来打自己的脸,方玄现在对她彻底失望了。
柳南国更是暴怒:“从玉佩到药方,你始终都再说如何让我死,你是不是非要将我的生辰变成忌日你才开心?
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废物,趁早给我离开柳家,滚得越远越好!柳烟,明知夏,你们也给我滚出去!”
方玄根本不理他,正视姜贵阳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我敬你为我青峰市百姓尽心尽力,治病救人的份上,再提醒你一句。
如果我是贪财之人便不会留居在青阳镇,不过你的病并非是心脏无力,而是由于心脏附近的经络淤堵所造成的。
烈药冲击经络是好办法,但是这个方法适合别人,却不适合柳南国,你好自为之!
妈,我们走!”
而后方玄甩手而去,柳烟微微叹息一声,跟了上去,明知夏狠狠地瞪了方玄一眼,却也知道自己没必要留在这里了,便匆匆离开。
姜贵阳微微思索一番,终究觉得自己的思路没有问题,不禁自嘲,终究是岁数大了,竟然被一个黄毛孩子唬住了。
随后开方熬药,而宴席开到这种程度,自然也没有继续的必要,
没多久,所有人就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