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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过往

第6章 过往

发表时间: 2024-11-24 09:29:39

白景迁回到家,用钥匙打开门,偌大的客厅空荡荡的。最近集团事情有点多,爸爸这几天经常加班有时候甚至不归家,妈妈估计又和她那些玩得好的贵妇聚会去了。

她叹了一口气,刚在沙发上坐下,被佣人告知大伯让她去楼上他的书房里谈事。

她深呼吸一口气,起身往楼上走去,微微攥紧了手指,感觉掌心缓缓渗出冷汗。

大伯名叫白昊,是她爸爸的亲生哥哥,也是白杏雨的父亲。当年跟随白烨一起投资创业,两人同甘共苦,才打下了如今的江山。白烨很信任他,也非常器重他,白昊这个人也确实是有才能,事无巨细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常以笑脸迎人,脾气极好,也因此受到公司很多人的尊敬,现今已是华耀集团的总经理。

这也是白景迁畏惧他的原因之一。

这几年来她隐隐察觉到白昊越发不对劲,他的野心渐渐露出马脚,只是行动太隐晦,几乎是滴水不漏,半点给人揪住马脚的机会都不给。而且,她的父亲太信任他了,这也让白景迁毫无对策。

她抱着警惕的心理上楼敲了敲门,想着他又有什么把戏要跟她玩。

“进来。”一个冷沉的声音说道,让她无法窥探出他的情绪。

她推门而入,见她的大伯白昊面无表情地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他一身西装穿戴整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严肃冷峻,显然是对穿着打扮十分讲究的人。然而可能只有白景迁知道,这一副还算不错的皮囊下隐藏着的是怎样邪恶冷酷的灵魂。

说白了就是个衣冠禽兽。

而衣冠禽兽的旁边坐着脸色极差的白杏雨,她此时已经将所有的污秽都打理干净,换上了一件鹅黄色的裙子,看着还算人模人样。见白景迁进来,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中怒意与得意之色显露无疑。

白景迁瞬间明白了什么,一丝极淡的冷笑划过唇角。这是想与她算账么?白杏雨也真是搞笑,还兴吃了亏向家长告状这一套呢,真把自己当幼稚园小朋友了?

白昊对着她露出了一个还算和气的长辈笑容,神色温和然而眼中微不可察的些许冷意让白景迁的后背瞬间冒出冷汗。

“来这里坐。”

白景迁面上没什么变化,心中却瞬间敲响了警钟。她走过去坐下,背脊挺直,笑着问:“大伯找我有什么事?”

“你今天又跟表姐闹矛盾了?”

她笑着回答:“大伯知道我跟表姐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他吸了一口烟,然后把它在案桌上摁灭,吐出一口云雾,语气谈谈的:“大伯知道你们这些女孩子因为一点小事就容易起争执,可你们终归是一家人,再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不能动手不是?让你表姐在那么多人面前失了颜面。”

白景迁在心里冷笑一声,一家人?苍天有眼,她可不想要这样的家人。她白杏雨动手的时候,可从来没想过她的颜面。

可她不能将这些话说出来,表面上的和谐还是得维持的。

“这件事的确是我做得不对,那时也是被表姐气急了,脑子不清醒才动的手,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挺愧疚的,不过——”

她说着故意抬起手轻轻按了一下额头上的创可贴,“大伯也说得对,再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不能动手,也请表姐下次注意一下,我这里现在还感觉有点疼呢。”

白昊的目光沉了下来,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白杏雨。白杏雨瞬间紧张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裙摆,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心头也懊恼了起来,她怎么忘了白景迁这死丫头做戏可是一把好手!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被自家父亲威胁般的目光吓得把话吞了回去。

“这件事说来也有杏雨的不对,也是我平时太宠着她了,景迁向来是个大方的丫头,想来是不会计较这点小事的,”说着又把目光转向白杏雨,命令道,“快给你表妹道个歉。”

白杏雨急切地喊:“爸!”

“快点!”

她不甘地跺了跺脚,没诚意地道了个歉后拉开门踉踉跄跄地慢跑了出去。

“大伯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了。”她一如既往地淡雅却疏离地微笑着,站起身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多待。

刚转过身,身后传来他仿佛不经意地询问:“跟青云集团的合作项目谈得怎么样了?”

果然,话题还是扯到这上面来了。

“项目进程还算顺利,只是我看对方团队的人始终对我们不满呢。”一句话真假掺半,一定得带有迷惑性。

他温和地笑了笑:“大伯一直都相信你的能力,由你担任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自然是再放心不过了。”

皆是逢场作戏,只看谁演得更逼真。

看着白景迁的背影,白昊深沉的眸中兴致盎然,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

白景迁回到自己卧室关上门,站在门口发愣了许久,只觉得自己手心全是冷汗。她慢慢地顺着房门下滑,坐在地板上,感觉刺骨的寒意一点一点侵蚀入骨髓,她微微地颤抖,蜷缩成一团。

在她七岁的时候,家里面那时很穷,爸爸妈妈去外地打工,不得已将她交给家境较富裕的大伯一家暂养一段时间。

谁也没料到,那是她噩梦的开始。

她在大伯家过着女仆一般的生活,洗碗拖地洗衣服这类家务活几乎由她一人包揽,经常干活到全身酸软。大伯母赵慧和表姐白杏雨不喜欢她,稍稍令她们不满意就对她出口辱骂、拳打脚踢。

而备受爸爸信任的大伯,那时候在干什么?

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被虐打,甚至露出一抹嘲讽与厌恶的浅笑,对于她的求饶无动于衷,似乎面前上演的是一出好戏,而他是最忠实的观众。

有很多个夜晚,她把自己关在厕所里,惊惧地看着自己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青紫瘀痕,安静而绝望地流泪,因害怕而浑身战栗。

此时,她凝眸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一抹浅浅的痕迹,眼里璀璨星光不再,只余下无尽的黑暗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