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半火车到了G市,比到站时间晚了两个小时。北风在车站派出所核对了一边笔录,又说了一下基本情况才从站里走出来。
“叔叔,叔叔”,北风刚站在出站口等秦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小孩声音叫着自己,回头看了一眼,是小虎。
“真的是你”,张白雄抱着小虎走到北风身边说,“刚才小虎说看到叔叔了,我还以为他认错了人。”
“太爷才认错了人”,小虎抗议的说,“叔叔,我很喜欢你送我的这个东西。如果我想找你怎么办?”
“想我?为什么想我?”,北风逗着小虎问。
“因为叔叔喜欢小虎啊,小虎也喜欢叔叔啊”,小虎挣扎到北风的怀里说。
“那叔叔给你留个电话,想叔叔了就给叔叔打电话好吗?”北风捏着小虎的脸蛋说,“张叔,你们怎么还没走?”。
“小虎的妈妈有个手术要做,还没来呢”,张白雄看着站前的马路说,“小虎,快过来,妈妈的车来了,咱们回家咾”,老人从北风怀里抱过小虎说。
“张叔,这是我电话”,北风从包里拿出一张便签写下电话号码,“小虎要是想我了就让他给我打电话。”北风又拉着小虎的手说,“小虎,叔叔的电话号码已经给了太爷了,如果想叔叔了就给叔叔打电话好吗?”
“好的,波”,说完小虎搂着着北风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北风看到路边的一辆奥迪车上下来一位高挑美妇,看到小虎赶紧跑上前抱到怀里亲个不停,很快三人上车离去。
奥迪车刚走,北风看见秦奋的奥拓停在了奥迪的位置,赶紧走了过去。
“队长”,秦奋紧紧和北风抱在一起,眼里含着泪水,“你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今晚给你接风洗尘,冲冲晦气。离开了也好,像我们几个在G市混的也没饿死。”
“什么没饿死,冲晦气,你们这帮小子想什么呢”,北风爽朗的笑着,“不就是退役了嘛,又不是什么坏事。来让我看看你”,说着北风上下打量着秦奋,“不错,训练没丢下。今晚都有谁?”
“我,杨子,强子”,秦奋说着把北风的书包放到后排,发动车说,“今晚咱们一醉方休,不醉不归,我们三个的目标就是放到你。”
“那你们试试吧”,北风轻蔑的说,“以前虐你们,现在依旧。对了,让你帮我打听工作的事怎么样了?”
“强子说了,他最近要开一个烧烤店,让你先帮他盯一盯”,秦奋开着车说。
“我给他看店?也就是他敢这么想,也不怕我把店弄黄了。不过也行,反正刚从部队回来还要适应一段时间,先尝试一家店面管理也不错”,北风把双手放到脑后靠在座位上说,“以后你们三个可得罩着我。”
秦奋开车把北风送到自己家里。临走的时候把钥匙留给了北风一把,并说冰箱里有菜、有肉,中午自己回不来,他自己解决。
北方站在窗台看着秦奋开车离开,挠了挠。单身男人的家也不至于这么凌乱吧,方便面袋子、零食袋子在茶几上乱堆,主卧、次卧被子乱七八糟,厨房的油垢污渍,厕所的异味,这哪有家的样子。北风下楼买了打扫工具、清洁用品,忙了整整一个中午加下午。
秦奋下班回家打开房门,一股清香迎面飘来,看着客厅整洁的摆设,愣在了那里,看了看门牌,又看了看北风,是自己家。
“不认识自己家了?”北风坐在沙发上喝着白开水问。
“不是”,秦奋揉了揉眼睛,“队长,咱们能不能放松点,这是家,不是部队。”
“在我眼里哪里都要有棱有角、干净利索,家更要有一个家的样子,可不是猪窝。不信一会儿你让一个女孩子进来看看,问问她这么会收拾家的男人她要不要?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三个人就你一个光棍”北风站起身,“回来再教育你,是不是该走了?”
“是,是”,秦奋赶紧双手合十向北风道歉,“队长,我错了,都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在收拾内务上懒惰,你看教育就算了吧。”
秦奋一路上的殷勤换来的只有北风的白眼,教育工作仍要执行。
秦奋拉着北风到了一个叫三炮烧烤的地方,“三炮烧烤”的招牌被一条横幅挂在两棵树中间。他们到的时候路边的桌子已经坐满了人。
“老马”,秦奋站在烧烤摊前喊,“我定的位置呢?”
“吆,秦哥,你定的位置肯定给你留着呢”,老马急忙迎过来,“儿子,赶紧再开一桌。”
“这位是?”老马看着秦奋身后的北风,样子有些熟悉,似乎,不,是绝对见过。
“你再仔细看看”,秦奋看着老马努力回忆的样子笑着说。
“北风”,老马高兴的叫了一声,直接跑过去把北风紧紧搂住,呜咽的抽泣,泪水浸湿了北风的衬衣。
“马大哥”,北风紧紧的抱着老马,在他耳边亲切的喊了一声。
两人紧紧相拥,享受着重逢的喜悦。
“我找你三年了,去年才知道你是秦奋、杨子、强子的队长,我就托他们三个必须把你找到”,老马哽咽的看着北风说,“今天总算把你盼来了。儿子,过来,你看看你还认识这位叔叔不?”,说着老马把儿子叫到北风跟前。
“爸”,男孩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老马,“这不就是那晚上帮助咱们的小哥哥?”
“什么小哥哥”,老马一巴掌拍到儿子头上,“现在他是你爸的兄弟,快点喊北风叔叔。”
“北风叔叔好”,说着男孩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北风急忙把男孩扶起。
“那夜你把我和孩他妈从雪地里救起,又帮我们修车,又给我们吃的,当时我就和孩他妈认定你这个兄弟了。如果不是你,孩子早就冻死在车上了。你救我们三条命,孩子给你磕三个头。”老马一脸严肃的看着北风说。
“马大哥,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可是孩子行这么大礼我有点不适应”,北风笑着问,“小伙,你叫什么?”
“我叫马良”,马良兴奋是的说,“北风叔叔,我长大了也要当一名解放军,帮助别人。”
“不错,好样的”,北风鼓励着马良,又看着老马说,“马大哥,你这是准备给国家贡献一个画家啊”
“什么画家,这就是一个人名”,老马笑着说。
“老板,再来十个肉串”,旁边一桌的客人说。
“好嘞”,老马应道,回头对北风说,“你们先吃点毛豆、花生,串就不用点了,我给你们烤就是了。”
“赶紧帮你爸去”,北风拍拍马良肩膀说。
北风和秦奋各自先来了一瓶啤酒喝着,秦奋自己拿着碟子整来满满两碟毛豆、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