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一毫都不要肖想!赶紧签!”他再次把笔塞回蔡诗茹的手中,惹得她原本压抑这的一点脾气更甚:“傅金言!”
“啪!啪!”他拍了两下手,立刻有两排保镖从门口涌了进来,站在了两侧。
“要钱还是要命?再选一遍!”他的音量陡然提高,倏地站起了身。
蔡诗茹一双眼睛藏在墨镜之下,紧紧地盯着他。她知道他的狠厉,这种事情,他若是做出来,半点都不奇怪!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却见傅金言扬手就要让站在一侧的保镖上手,被恐惧占据的蔡诗茹连忙阻止道:“我签!”
她狠狠地拔出笔盖,似乎在泄愤一般,落笔极重,看着蔡诗茹将最后一笔落下,傅金言满意的从她手中抽走了其中一份协议,将另一份留给了她。
蔡诗茹手中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失了神,却没有看到此刻正站在楼上向下看的沈月溪。
她只简单的穿着浴袍,显露在外面的锁骨上还似有若无的印着淡淡的红痕。那是刚刚与傅金言欢爱过的痕迹。
看见蔡诗茹失魂落魄的样子,沈月溪的唇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让后伸手轻轻撩起自己落在浴袍里的长发,转身回了蔡诗茹的房间。
“我去收拾东西。”她起身,眼神有些发空,高高扎起的马尾并没有让她看起来有多精神,宛若邻家姑娘一般朴素而精巧的容颜此刻更是晦暗无光。
“不用收拾了。”一个声音从拐角传来,傅良玉拎着一个灰色的行李箱,踩着高跟鞋走了出来。
不同于她往日乖巧的风格,她穿着抹胸的大红色礼服,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妖致。
蔡诗茹一时间没有认出她来,一直到傅良玉走到了跟前,将那个灰色的行李箱塞到了她的手里时,她才恍然。
“我都给你收拾好了,你能带走的东西,全在这儿了,要走赶紧走!这个家,这里的一切,现在都已经不属于你了!”
她傲然的站着,但穿着平底鞋的蔡诗茹因为个子高,半点也不输她。
坐在偏厅的金慕秋悠然地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新上的毛尖,听着大厅的动静,眉眼都舒展开来,露出得意的笑容。
秦诗诗,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输了!输了你的命,输了你的家庭,输了你的一切!就算你有了蔡庆国的爱又如何,你的女儿,现在还不是像个垃圾一样,被我的儿子,她同父异母的哥哥,耍的团团转!
她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那个全家福,低声叫了佣人,把它给拆下来了。
蔡诗茹目光灼灼地看着周围她熟悉的一切,还是不明白,为何一夕之间,全部都变了。
“那个布娃娃,请你也还给我,那是我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她向他讨要到,眼神坚定执着。
闻言,傅金言大笑一声:“你说的是那个我三块钱让街头的匠人做的布偶?那就是当初为了能够和你结婚拿来的假货罢了。”他说的有些不屑,直接转过身,微微抬手,让保安把她给架了出去。
那些吃里扒外的走狗,还真是懂得审时度势,看见如今蔡诗茹已经不再是少奶奶了,他们架着她,直直地将她重重地丢到了门外的草坪上,那行李箱在鹅卵石路上一磕,也顺势砸在了蔡诗茹的身上。
她闷哼一声,看着已经被关上的大门,只觉得眼眶有些涩涩的。
厚重的红木大门阻隔了高贵繁华与低贱苍凉,蔡诗茹的脑海一直盘桓着傅金言刚才说的那句话。
你说的是那个我三块钱让街头的匠人做的布偶?
原来她执着了一年多的爱情,全都是假的!他竟不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要找的人?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那个布偶长什么样子的……
也难怪他从来都不让她近观那个布偶,是因为害怕露出破绽吧!她当初就应该检查一下的,因为真正的布偶里面,藏了她母亲的婚戒,也是打开蔡家这么多年来所藏万贯家产的钥匙。
常人所看到的蔡家,不过就是冰山一角罢了……
她被现实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熄灭了她家庭温暖的光。
蔡诗茹艰难的撑起身子,拖着行李箱在这豪门别墅区缓缓地行走着,一直走到了小区门口,望着繁华的路上川流不息的车,她竟有些不知该往何处去。
早就已经乌云密布的天空,远远的响了一个闷雷,原本被放在背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她慌忙地打开背包,看见收到的信息,竟有些自嘲。
她还在奢望什么呢?傅金言都已经亲口说了,当初和她结婚就是一个骗局,她怎么会还心有余奢,他会发短信叫她回去呢……
蔡诗茹不动声色的将那条10086的余额不足短信删掉,正准备将手机放回去,却又听到叮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