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脸色微青泛白,盯着床铺上昏迷不醒的纪青雯,瞳孔猛缩。
是啊!
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她?
而是苏樱?
为什么现在躺在这里的不是她?
而是纪青雯?
如果时间能倒流,她宁愿当时死的是她!也好过现在生不如死的活着!
“瀚奕,让她滚!我不想看到她!”
站在病床旁,妇人恶狠狠的瞪着苏澜,恨不得将她活活吞下去!
纪瀚奕眼神凶狠发红,冷着一张脸,紧拽着她,“三年了,青雯都没有醒过来!苏澜,你让纪家人如何不恨你?你让三伯母如何能原谅你?!”
苏澜捏紧了拳头,指甲都攥进了手心,胸口也好像被一块巨石死死的压着,喘不过气。
她回眸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隐忍心中的痛,“我说过了,三年前那场意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天,苏樱约她一起去参加最后的单身派对,结果她喝醉了,苏澜好心将苏樱和纪青雯送回别墅。
等她第二天接到电话,赶来看到的却是一片被火烧的废墟。
在浴室浴缸的水里救出了已经昏迷不醒的纪青雯,而苏樱和别墅里的保姆已经葬身火海。
一夕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更有别墅监控视频证据把她逼上了悬崖。
知道当时情况的人只有三个人,两死一伤。
苏澜那时候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百口莫辩。
“不知道?苏澜,这不是你蓄谋已久的吗?你却说不知道?!”
他的话如刀片一边剜着她的心,让她痛得不能呼吸。
“既然你们都不信我,那我们就等青雯醒来,她最清楚当时的情况!”
目光落在那病床上苍白无色的少女脸庞,苏澜平静的开口。
“你想做什么?你还想对我的青雯做什么!?”
三伯母蹭的一下跳了出来,好像感觉到了莫须有的危险,挡住了苏澜,护着病床上的青雯。
“你把青雯害得还不够?苏澜,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罢休!”
三伯母瞪着一双通红的眸子,似要跟面前的苏澜拼命。
“不想怎么,只想还我两年来的一个清白。”
苏澜一字一音,声音坚定。
“够了!”
突然,冷冽的男声响起,打断了争吵。
“苏澜,不要忘了,要不是纪家,你现在还在坐牢!”
话落,苏澜的身子一颤。
抿了抿唇,他微微勾起一抹微笑,转身凝视着他。
“是啊,多谢纪家的手下留情,也多谢纪先生你的不杀之恩。”
她嘴角边淡然的笑意,让纪瀚奕冰寒的眸子更冷了几分。
“既然这样,我这个不速之客就不打扰了。”
她紧紧的抓住手中的抓包,在冰冷的眸光注视下,微笑,转身。
还没走到门口,被一股重重的手力,连拖带拽的,被推到了旁边没人的病房里。
“啪!”门被大力的关上。
抬眼,对上一双深入黑潭的眸子,隐忍着怒火。
“苏澜,你的样子真的让我很恶心。”
她毫不掩饰的嘲讽微笑着,掩饰着身子微微颤抖,“那我就不在这恶心你的眼了。”
说完,迈开步子准离开,指尖刚碰到门把手却又被用力拽了回去,脚下踉跄了两步,跌倒在墙角。
“嘭”的一声,脑袋又疼又晕。
下一秒,纪瀚奕速度快入一道闪电,将她死死的抵在了墙壁上,她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唇已经按了下来。
他薄薄的唇瓣很冰凉,气息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让此刻的苏澜很是反感厌倦。
他用力亲吻着她的唇,用霸道的手段撬开了唇齿,他的举动,让她唇瓣感到疼痛。
苏澜下意识的挣扎着,感觉到了她的挣扎,纪瀚奕用力按住了她的手,使她根本无法摆脱。
她越是挣扎反抗,他就越是变本加厉的往死里整。
苏澜死死的咬住了他的唇瓣,使得他放开了她,挤出了几个字,“这是医院!”
“又忘了你的身份?这是你欠我的!”
冷酷的话里,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他的手袭两腿之间,手指轻轻的转了一个圈,在撩到她有感觉后离开。
抬起晶莹剔透的手指,凉薄的唇嘲讽道:“苏澜,你就这么需要?真是贱。”
苏澜屈辱的咬紧嘴唇,这一秒,直觉得自己下贱不堪。
外表鲜采夺目的纪太太身份,人人羡慕的她,只不过是他的玩物!
苏澜突然卸下对他的防备,面对他的羞辱,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反而抬起手圈住他的脖颈,将整个人紧贴上了他的身上,主动热情的吻上了他的唇。
随着她热情主动的举动,能感觉到纪瀚奕身体的变化,苏澜唇角一勾,“纪先生,你好像比我更需要。看来我这张神似苏樱的脸,很合你的胃口。”
她的话,惹怒了纪瀚奕。
他双手用力的捏着她的肩膀,一个转身就将她狠狠的扔出了病房外。
高居临下冰冷嗜血般的眸子,瞪着跌倒在地的苏澜。
“给我滚!”
苏澜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她知道他的软肋是苏樱。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丝毫不惧怕此刻的纪瀚奕,微笑转身。
挺直了背脊,僵硬的笑容,直到电梯门关上的那刻,轰然崩塌。
坐在车里,直到把眼角的泪水都擦拭干净,重新补了个妆,苏澜才发动车子。
将车子驶向路径,内心的波澜依旧不能平复。
一脚油门踩到底,故意在路上多绕了几圈,苏澜才将车子驶进了那条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足的破楼。
才刚已进入那条阴暗潮湿的小路,就引起了周围人关注,都向车子里投进了目光。
苏澜蹙着眉,后悔没有将车停远一些。
刚才车上走了下来,苏澜还没来得及按下车锁,便听到隔壁李嫂扯着尖锐的嗓子开始吆喝。
“芬兰呀,你家那个金凤凰回来了,快点呀,芬兰,你家金凤凰又飞回来了,又来给你送钱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