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山高耸穿越云层,飘渺不定的白云漫舞在山巅,随着风向变化,彷若由天空之神捏拟成万形,点缀在山之巅。
山腰上野寨聚集,寨门悬挂着许多猛兽髅骨,晒乾的羊皮,马皮,猪皮,鹿皮散搭在每个寨棚顶藉以遮阳,玄山山腰风沙满天,更甚时会卷起龙卷风沙,好似庞然大物旋卷,在野寨讨生活的人,已习惯以厚布裹脸身,马匹与骑驴都是他们的交通工具。
昇起炊烟,此时已到傍晚用餐时间。
谷捷阿努是夜断子的妻子,她被掳亲到玄山已数十年,这漫长岁月从未回到蒙古探亲,家乡的一风一景像让时间给吃了似,如梦似幻,蒙古那洋洒洒的秀丽景色快在谷捷阿努的脑中消逝。
夜断子自寨门奔马而回,他疲惫面容显的憔悴,骏马被栓在马厩之后,他走进日以继夜思念的谷捷阿努身边,阵阵饭香扑鼻,夜断子又是心痛又是惋惜的看着桌上饭菜。
“阿努,今晚煮了什麽菜?我好饿啊!”夜断子自地上拿起一壶陈年羊奶酒猛灌。
“回来啦,今晚有你最爱吃的山鸡野肠,清炖羊筋,炒野蕨,锅鼓儿,腥夥牛汤...”阿努边说边烧着一壶热酒,那是饭后必备的清肝养生酒,她又问:“长途跋涉,你一定很累,歇着吧,我添饭给你。事情办好了吗?那和尚肯帮你?”
“没有不帮的道理,我亲自出马,一定成!那和尚看起来深不可测,若不是武功高强之人,不可能会有那样的神秘气息,将双剑交给他保管绝对错不了。”夜断子端了饭狼吞唬咽了起来,直喊:“还是老婆煮的饭好吃,江湖野店那些饭菜根本不是给人吃,这十天简直闷死我,没酒喝,没肉吃,没老婆抱!啊~~好吃~~好吃~~”
“你吃慢点,别咽着了!”阿努倒了一杯热酒递给夜断子,又说:“是谁跟你说一定要把双剑交给石竹大师?我们寨里的人民还不知道双剑已经送出去,要是被知道双剑已经离寨,人民一定群起反抗,我就不懂双剑既是我们的镇山镇寨之宝,为何要拱手让人?”谷捷阿努说。
“双剑是我祖先留下,一直传承至今,说是我们的镇山之宝,其实那也是祖先在劫盗中抢来,几日前来了一个神秘之人,他说了很多我族祖先盗双剑的真实事迹,令人不得不信,那人说了一句〝双剑在百年之后一定会剑身出鞘,首先做的事就是血洗拥有者的族群,再来会杀尽武林高手,太阳剑与太阴剑结合之时,天摇地动山崩地裂,目睹之人均无命可活,除非让双剑修成正果,才能化解邪气,能帮助修行的人只有石竹和尚〞,那神秘人这样讲,你说我要不要信?”夜断子大口吞进羊筋。
他接着又说:“我心想,和尚该是与世无争,既然如此,先将双剑交给他保管,应无大碍,和尚总不会将剑占为己有,然后出庙门杀人吧?双剑也要阴阳结合才能展现威力,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阿努煮完饭卸下发巾,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倾泻而下,发丝与她的土耳奇石耳环纠缠,虽然野寨生活让她备感不适,但掩不住的风姿绰越姿态与花容月貌,都在她的一举一动中诱惑着夜断子,她说:“寨王说的是,双剑如果真的会带来灾难,我建议你直接将它送给老和尚不是更好,对于你以拳刀谋生的武功来说,真不知剑有什麽用处,还常常引起族人相残,那双剑不是什麽好东西!”
“你说双剑不是什麽好东西?说你女人家不识货就不识货,双剑价值连城,可以换数百个甚至几千个玄山,拥有双剑的人就可以当上武林至尊,如果是你,你要不要?”夜断子说。
“武林中没有人知道你拥有双剑,你哪来的武林至尊?我只知道跟着你已经将近数十年光景,双剑都藏起来,也极少听你提及双剑的事,这样怎麽会有人捧你当武林至尊?倒是家里族里常常闹小偷!”阿努说。
“哈哈~~你都会说家里族里常闹小偷,这样你还不知道双剑的价值吗?每个人都来偷双剑,每个人都妄想当武林至尊,我人虽老粗,但也知道凡事作风要低调才不会引祸上身,双剑实在就在我的手上,我就是武林至尊,这不争的事实不必得到每个人的证明。”夜断子志气昂昂的说。
“是~~大王说的是~~可是大王什麽时候要将双剑收回?我可没真正瞧过双剑长什麽模样!”谷捷阿努一反娇滴滴的语气走到夜断子身边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脖子,倒入他怀中。
“哈哈哈~~,再过几个月就是我族得到双剑整整一百年,所以我才急着要那老和尚保管,一百年过了之后,我拿回双剑,第一个一定先让你瞧瞧,嗯~~”夜断子向阿努使了一个眼神,满身酒气的将阿努压在床上。
他贪婪的大嘴在谷捷阿努身上亲吻抚摸,阿努喘嘘嘘的呻吟声在寨子中扩张,夜断子更是一把紧抱她的腰说:“阿努啊~~出寨后,我始终就是无法忘怀你的性感,你嫁到这里虽然数十年,仍旧那麽骚包,我即刻就要你~~~你要怎麽让我快活?啊~~哈哈哈~~~”
“大王好坏,你离寨十多天,我可是日日夜夜思念着你。”谷捷阿努边说边褪去夜断子的衣物。
正当夜断子也褪去阿努身上的衣袍时,寨外马啼声至,一位武士掀开寨子帘布,进了寨子看见夜断子正与谷捷阿努亲热,瞬时脸红心跳退了几步,他细声说:“大王~~大事不好了。”
“九刀什麽事?慌慌张张的!你没看到本王正在办好事吗?”夜断子心不甘愿的抬头痛斥他的心腹打手。
“6号仓库仓粮正被大火闷烧,我们~~救不了了,发现的时候已经快要焚烧怠尽,还有~~还有~~火光升空,招惹山顶的天狗嚎叫,只怕夜深,天狗会大群下山袭击寨子。”九刀全身冒汗,言语紧张。
夜断子推开阿努,一脸愤怒斥喝道:“什麽?6号粮仓怎麽会起火燃烧?我们所有的粮食都存在里面,全烧光不就没饭吃啦?快点,叫所有人尽力救火。”
“所有的人都在努力救火,能救不能救只有看天了,大王,我们要担心的是天狗,天狗已经一年多没下山掠食,我猜牠们一定是闷藏着生了更多天狗,这次下山一定成千上万,我们恐怕抵挡不了。”九刀说。
夜断子心急如焚,他穿起袍衣整装说:“天狗我不怕!来几只杀几只,你传令下去,以火枪待命,可知是谁纵的火?看管6号粮仓的是谁?”
九刀急急的说:“看管6号仓粮的阿毛,他已经被杀了,屍骨无存,只剩下鞋子。”
“死了罪有应得,他不死也会被我砍死,带我去6号粮仓,就算烧尽,也烧不掉我们全寨,一定要给我查出来是谁放的火!”夜断子说。
“是!”九刀说。
说罢,夜断子与九刀驾马匆忙赶往6号粮仓,留下谷捷阿努在棚内。
谷捷阿努神情沉稳的拨弄了长发,她自床上起身穿上了衣袍,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倒了一杯羊奶酒说:“还躲什麽躲?可以出来了!”
寨棚角落的竹箱内爬出一名男子,身形魁梧,满脸胡渣,眼神中带着侵略性的大漠男人性格,他拍了拍身体灰尘,走近谷捷阿努身边一把拉住她的黑发,双手伸进她的衣袍里抚摸着她身体说:“你这女人~~嘿嘿~~”
“我知道火是你放的!”谷捷阿努闭着眼睛,露出享受的神情。
“是又如何?你早晚都是我的,我发誓要把你带回我的窝里,跟夜断子生活实在太无聊也太委屈你,能给你吃香喝辣的只有我,趁夜断子没回来,我们温存一番吧!”男子双手在谷捷阿努全身上下游移。
“你真坏,把夜断子的粮食全毁掉,分明就是想灭他全寨,可是~~你越坏我越爱。呵呵呵~~~”谷捷阿努狐媚的笑着,她亲吻男子耳垂缓缓的说:“你快走吧!等会儿大王回来,对你对我都不好,我们的计划不容得泄露呀!”
“呵~~好吧!别忘了,我一定要把你抢过来,你早就已经是我的人了。”男子说罢便驾马离去。
谷捷阿努整理了床上的棉被,喝完了一杯羊奶酒,走出寨门外,望着入夜的满天星斗和远方着火的6号粮仓,满天火光和天狗的嚎叫声,划破整夜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