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敢害死他最在意的人,就要有永堕地狱的觉悟!
“既然是来求我,就该拿出求人的态度!”
霍连沉语气冷酷得像是来自地狱的阴风,令洛安然的心瞬间坠入谷底。
“我……求求你!”洛安然死死的咬着嘴唇,低着头,不敢去看自己眼前的男人。
霍连沉,她爱了十多年男人。三年前,她明知他对她弃如敝履,却仍然欢天喜地的接受霍家的联姻,成为他的未婚妻。
可谁知这竟是让他恨她入骨的开端……
“就这样?”霍连沉轻嗤,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堂堂洛大小姐,求人都这么勉为其难。”
洛安然的心微微一颤,终于抬起头,看向了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三年没见,霍连沉眉目愈发俊朗深刻,只是昔日那丝青涩早已被狠辣的戾气所取代,黑曜石般黑沉的双眸中满是报复的快意。
爱一个人有错吗?
或许吧!如果不是爱他,她不会在订婚宴上,为了顾全两家颜面,接受沈碧溪的敬酒。没有那杯让沈碧溪出丑的酒,她不会被当作逼死沈碧溪的凶手。霍连沉就不会恨她入骨,逼得洛家破产,父亲入院。
好希望自己能爱他少一点。可爱已入骨,无法改变!
砰!膝盖与冰凉的瓷砖碰撞,迸出一个有些刺耳的声音。
洛安然的拳头死死的握着,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回来是为了复仇。可是这件事,跟我爸爸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霍连沉语速未变,狭长凤目却骤然迸发出阴鸷的光芒,紧紧攫住面前的女人,“如果不是他包庇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能逍遥法外三年?”
想到那个曾经天真烂漫、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的沈碧溪最后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霍连沉的睫毛几不可见地微颤。他深吸一口气,才算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我没有!为什么你就是不信?”洛安然猛地抬起头,直直的看着霍连沉的双眼,“我没有在那杯酒里下药,更没有逼她自杀。”
霍连沉原本被压制的怒气瞬间爆发,他倏地起身,右手狠狠的钳住了洛安然的下颌,看着她那双如同小鹿一般的双眼,无穷的暴戾翻滚不休。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碧溪的遗书写得清清楚楚,就是你这卑劣的女人,为了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霍连沉咬牙切齿,手下攥得更紧,“当年你们洛家好大的权势,用钱砸得沈家守口如瓶。如今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够救你们!”
剧痛传来,洛安然瞳孔紧缩。钳住她下巴的两根手指如寒冰,沁入她的五脏六腑。
她了解他的固执,他认定的事情绝不改变。
可她背得住全世界的误解,唯独不愿承受他的误会。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年我一直想要找出真凶。”
“真凶,那不是你吗?三年了,你觉得只要不承认,就可以当成没做错吗?洛安然,你真是我见过最狠毒和恶心的女人!”霍连沉嫌恶地一甩手,再次坐回了沙发上。
洛安然的下巴却已经麻木,她的头也被摔到了一边。
“不是我,我说了……不是我……”洛安然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的又笑了。
算了!三年前就知道的结果何必坚持。
“怎么,你到现在还笑得出来?”她的笑声在霍连沉听起来,却是格外的刺耳。
他没听出来,她笑得多么绝望吗?
洛安然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现在洛家已经破产了,我爸爸也生病住院了,霍……先生,我求求你,放过他,放过洛家。”
她的声音不似方才的慌乱和无助,平静得让霍连沉的心里越发烦闷。
“放过洛家?”霍连沉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