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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认不认

第4章 认不认

发表时间: 2024-11-23 18:36:41

是纵容还是冷遇,苏永昌真的不知道吗?

如果不是他的冷漠和忽视,府里的那些下人哪里就敢这样对一个嫡出的千金小姐?

苏云霏冷笑:“我倒不知道父亲指的规矩到底是哪个规矩。等爷爷礼佛回来,女儿倒要好好问问,丞相府是不是有宠妾灭嫡的规矩。”

苏永昌被她噎得一梗,只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天。

他倒是不知道,这个一向安静乖巧,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嫡女,竟然是这样一个天生反骨的孽种。

就在这个时候,有婆子恭敬地将诗稿送了过来。

苏永昌看都不看,一把将诗稿冲着苏云霏甩了过去:“你自己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苏云霏面色不变,淡然地弯腰捡起来,翻看了几页。

无非就是一些情情爱爱,“思君不见君”之类的闺怨诗,最大胆也不过是满含苦涩的一句“心念赵郎郎不知”这些罢了。

苏永昌黑着一张脸,想到自己的嫡女写出这样孟浪不知羞耻的东西,越发心情暴躁:“写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东西,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父亲明鉴,只怕这罪名,女儿担当不起。”苏云霏似笑非笑地捏着这一摞宣纸,讽刺道:“这些诗稿并不是出自女儿之手。”

“你当为父是可以随意糊弄的吗?”苏永昌道:“那分明就是你的字迹,你还有什么可以辩驳的?”

“父亲既然这般了解女儿,又怎么会不知道女儿日常实在是困窘的很?”苏云霏从容地将宣纸递过去:“这纸上的情诗乃是用徽墨写成,女儿可用不起。”

“什么?”苏永昌惊疑不定,猛地抓过,对着阳光细细的看了起来。

传说徽墨之中添加了一种晶莹的石头磨就的石粉。

这种石头只在徽州出产,且十分坚硬,故而徽墨量少且价值十分昂贵。

但是因为添加了这种石粉的墨汁,不但下笔流畅,且等墨迹晾干之后会在阳光之下随着光影变幻而变幻出不同的色彩,导致徽墨大受追捧。

“女儿每月份例可买不起徽墨。倒是听闻前些时日,父亲有门生送上了两方。”苏云霏扯了扯衣袖,淡漠道:“就是不知道,父亲赏了哪个院子。”

林景茹的脸色猛地一变。

还能赏了哪个院子,除了苏永昌留着自己用了一方,另外一方,正是给了她所出的庶长子,苏奉之。

苏永昌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冷冷的朝她看了过来。

林景茹脸色煞白,“噗通”一下跪了下来,仓皇道:“老爷……老爷,妾身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奉之向来勤学苦读,留在书院刻苦钻研,已经许久不曾回后院了。不关奉之的事啊……”

云溪真是太大意了!竟然留下这样大的破绽还不自知。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林景茹只能跪在地上,暗暗地咬牙。

“这种后宅之事,自然不关奉之的事情。”想到懂事争气的庶长子,苏永昌的脸色微微缓和:“又没有怪你,跪什么跪,起来吧!”

“女儿已经自证清白,父亲可满意了?”苏云霏才不管两个人之间的机锋,只冷声道。

“这些诗稿不管你的事,那这个锦囊又怎么回事儿?”

苏云霏洗清了嫌疑,苏永昌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却仍旧严厉。

后面的婆子快步上前两步,将一个深蓝色的绣着云纹的锦囊端在托盘上呈了上来。

苏云霏的瞳孔一缩。

这的确是原身亲手绣的锦囊。

原身对赵云启起了思慕之心之后,一腔情思无处寄托,就偷偷瞒着人绣了这个锦囊。

大概也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被人发现,原身绣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只有身边的两个丫鬟知道。

而现在,这个锦囊出现在这里,就证明她的贴身丫鬟里有内鬼。

苏云霏用力闭了下眼睛,明白自己有些百口莫辩:“倘若女儿说,这是女儿为父亲准备的,父亲可……”

“这许多年,除了为父生辰,你从未为为父动过一针一线。”苏永昌的脸色又沉了下去,咬牙切齿道:“况且这云纹……孽女,为父还没有老糊涂!”

苏云霏咬紧了牙关。

原身被林景茹在后院磋磨得胆小又懦弱,苏永昌又对她视而不见,偶尔问话也端着一张黑脸,原身害怕还来不及,自然不敢跟他亲近。

明白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这一劫,苏云霏索性豁出去往地上一跪:“不论父亲信不信,这个锦囊都不是给赵云启绣的。父亲如要责罚,女儿无话可说。”

她明白就算咬死不承认,也没法解释这锦囊的去处,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好,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嘴硬。”苏永昌暴跳如雷,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地朝她一掷:“丢人现眼的东西!”

苏云霏脊背挺直的跪在眼里,眼睁睁看着茶杯砸过来。

她分明只要一侧身就可以躲开,但是她不能躲。

她只能硬生生受了这一下,额头很快有温热的血液流了下来。

林景茹眼里闪过快意,忙假惺惺地去阻止道:“老爷,老爷您手下留情啊!四小姐年纪还小,一时翻了糊涂……女孩子不小心留了疤,可怎么见人……”

“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家,谁家敢娶?”苏永昌怒拍桌案:“我就该家法处置了你!”

“父亲。”苏云霏心中一突。

她很清楚,在这样的封建社会里,苏永昌作为一家之主,如果想要她死,她就会悄没声息地抱臂在后院之中。

她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死法。

“父亲饱读圣贤书,是否也该遵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苏永昌暴怒道:“你又想如何花言巧语?”

“女儿不敢。”苏云霏咬牙,跪伏在地上磕了个头:“父亲今早允许女儿自己选择,并称绝不插手。”

“女儿已经选了体体面面的活着,多谢父亲成全。”

跪了一夜还没来得及得到充分治疗的膝盖,这会儿跪在坚硬冰凉的地面上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