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婷婷吃。”
趁婷婷吃饭,何宁把手放在了其头上,婷婷的发量稀落,发色泛着焦黄,分叉上卷,还硬硬的,摸在手里并不舒服。
但他的心中却没有丝毫不适,只有怜惜。
婷婷的病结是发育迟滞,轻微感冒,牙龈肿胀,但这,都不是其住院的原因,其根本的症状是白血病。
而就在这时,病房门那里突然传来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同时,一个中年护士推门而入,面无表情的照着单子念道:
“1034病床病人何钟婷的家属陈文函,来缴一下医药费,一共17341。”
而后,护士抬起头,看向何宁、陈文函,眼中闪过一道讥色,道:“医院有规定,如果三天内不能缴齐,我只能将你们请出去。”
何宁起身,他记得身上还有一张信用卡,快两万的医药费,应该刷的出来。
而这时,婷婷也放下的碗勺,眼中隐隐有一些担忧。
自小经历病痛折磨的她,从小就比一般小孩早慧,她懂得此刻发生的一切。
“护士,我们能出去说吗?孩子在这儿。”陈文函为难的瞥了眼婷婷。
护士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出了病房,陈文函把勺子再度递给婷婷,吩咐一声他好好吃饭后,就慌出了病房门。期间,看都没看何宁一眼。
何宁也起身往病房外走,走到房门时,却听到房内那位中年妇女一叹:
“唉,多好的老婆、孩子,怎么摊上个这样的爹,人又窝囊就靠老婆一人养着,这医药费怎么凑?”
何宁脚步不停,走出房外,握着信用卡的那只手却微微颤抖,再没勇气掏出来。
……
“能不能再宽限几天,工资还要一星期后才发。”
何宁刚一出门,就见陈文函在跟护士商量。
“这是院长亲自下令的,我只能照章程行事,最多三天,三天后,费用要是还交不齐,我只能把你们给请出去。”
中年护士不为所动,在医院多年,她见惯了这种场景,就是再软的心也早硬了。
说罢,中年护士将单子递给陈文函,转身就走,“记住啊,三天。”
陈文函拿着缴费单子,呆呆地站在原地,到底该怎么办,她是真没钱了,这两年为了给女儿治病,无论是她的家底,还是何宁的家底全都掏空了,而且因为何宁创业失败都还欠了十几万。
到现在,竟是连女儿救命的医药钱都凑不出来。
“要不……我们先去找人借点儿?”毕竟医院的病床费用是真的高,光是看到陈文函如此沧桑他就从心里觉得对不住。
“何宁!”
可还没等何宁摊牌,陈文函就一脸怒容的将其打断,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哄我开心呢,就凭你都借了多少次了,人家根本看不起你,你别捣乱我都谢天谢地了。”
该死,何宁叹了一句:“其实,我们不缺钱的,我……”
正准备解释一下,就见陈文函把单子一叠,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冷道:“别说了,照顾好婷婷,我去上班。”
这一刻陈文函对何宁的印象降到了冰点,这种人颓废邋遢不知道多久了,她当年怎么会嫁给这种人。
“呦,美女这是去那呢?”忽然,一个头上染着一撮紫毛的混混,带着三个喽啰逼了上来,挡在陈文函面前,并将其包围。
其中紫毛,更是看都不看何宁一眼,当面调戏:“听说美女最近手头紧啊,要不这样,晚上让我爽一下,我给你三万。”
紫毛认识何宁,这一带著名的软蛋窝囊废,在何宁面前调戏他老婆怎么了,就是吃个豆腐,晾他也不敢反抗。
所以紫毛此刻尤为放肆,眼神毫无忌惮地打量在陈文函身上,看着那硕大,看着那挺翘,打量着那完美的曲线和精致的脸蛋。
紫毛不禁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