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快拦住少爷!”
“那可是家族的传家之宝!绝不能让少爷拿给那种女人!”
帝都林家如临大敌,几辆宾利一列排开,拦在向余安的电瓶车前。
“少爷,那玉坠象征着林家继承人,您给了她,就是代表林家族人认定的少奶奶,那女人怎能配的上!”
管家苦口婆心的劝说得到的只是向余安一声冷哼,“谁说她不配,以后她就是我认定的少奶奶。”
说罢,向余安骑着自己的破电瓶车向刘家走去,剩管家喃喃自语,“少爷,那种女人根本不值得,您不该啊……”
今天是未婚妻刘欣的生日,特此向余安准备了一份大礼,并想借此机会昭告天下,他要她刘欣做林家的少奶奶。
屋子里,特别热闹。
未婚妻刘欣正在丈母娘和小舅子的催促中,许下了她的生日愿望。向余安本以为这个愿望是与他有关,可结果他却意外听到了另一个名字。
“我希望我和战南可以白头偕老。”
战南?
和欣儿白头偕老的不应该是自己吗。
“向余安?”
刘欣率先发现了向余安,若隐若现的尴尬浮于脸上。
刘家其余人见到向余安,无一不面露鄙夷。他这些年卑躬屈膝,甚至是为奴为婢,早已经被人轻视到骨子里,哪怕他现在真的掏心掏肺,给他们看到自己遍体鳞伤的心,也唤不醒这一家人的怜悯。
“你都听到了?”
向余安笑得苦涩,艰难举起手中的礼物,“老婆……生日快乐……”
一声老婆叫得何等苦涩,或许,从头到尾都只是他在一厢情愿。
“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也就没必要再遮掩了,向余安你给我听仔细了,我刘欣一直在耍你,想跟我结婚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配不配得上我。”
……
本以为刘欣会像别人家的未婚妻一样跑来解释,万万没想到她就那样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处,还说出了那样一番恶毒的话。
她,还是自己的未婚妻吗?
“老婆,别开玩笑。”
“向余安,我们结束了,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叫我了。”
看着刘欣严肃的样子,向余安终于意识到,这绝非玩笑。
那么,她是真的移情别恋了。
“那之前算什么?”
刘欣没有一丝怜悯,“之前?你还有脸提之前,自己兜里比脸都干净,我想要的东西你一样都买不起,窝囊废。”
向余安握紧拳头。
他不说是想像个男人一样顶天立地,不让自己的女人跟自己一起承受压力。
这几年向余安倾其所有,赚钱给小舅子买车买房筹办结婚,身兼数职帮家里的房子还完房贷,给老婆丈母娘买最好的吃穿,自己欠下一屁股外债从无怨言。
她刘欣怎么可能会不清楚,自己想要的,不过就是他们多给自己点尊严。
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如此脚踏他的尊严?
撇开目光,恨不得向余安赶紧消失,“别在我们家待着,不然我报警说你私闯民宅了。”
傻就傻在自己没有任何凭据,他们便可以肆无忌惮地颠倒黑白。
“一家都是吸血鬼。”
啪。
刘欣狠狠在向余安脸上打了一巴掌,他手中的那个价值连城的传家之宝差点从手中滑落!
“你再骂一句试试?”
向余安没有还手。
他手中紧握玉坠,含泪闭目,从失望到深深绝望,“我今天本来是想告诉你,我要娶你,让你成为我林家少奶奶,受万人敬仰,可你今天不止辱我,还差点毁我传家之宝,我非常,非常失望……”
“谁稀罕,你就一废物,还传家之宝?”
刘欣却一脸不屑,“真逗,几十块钱的地摊货说成传家之宝,也只有你向余安能想得出来。”
说话间,向余安手机里传出一个机械的女声。
‘支付宝到账1000万元。’
“真是戏精,骗谁呢,网上这种音频有都是,一千万?你现在能拿出一千我就直播跳楼。”
“真的吗?”
“还来劲了?”
刘欣推开向余安‘好心’劝说,“向余安,好歹我们也算是朋友,我明天就要和战公子订婚了,而且……”
刘欣抚摸起自己略微隆起的小腹。
“我已经有了他的种了,你可以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但希望你不要骚扰我们,给自己留点尊严吧。”
感情自己一直被戴绿帽子却浑然不知,万箭齐发啊?
而且昨天刘欣还一口一个老公叫得殷勤,今天他就沦为了普通朋友,还要以朋友的身份被邀请去参加他们的订婚宴,真是奇耻大辱。
也罢。
多年的冤大头,自己也做够了。
是时候讨回尊严了。
“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向余安看着春风得意的刘欣等人,悲痛万分,拿出手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后悔了。”
电话那边声音哽咽,“少爷您啥都不用说,我知道您这些年受的委屈,真正该后悔的是他们。”
没错。
他向余安所受的屈辱,不能白受。
“帮我安排一下,我要战家覆灭,至于刘欣……”他再次闭目,虽心有不忍,但也必须要做个了断了,“让她无人敢娶。
没过一会时间,管家便来了消息。
“少爷,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就等您一句话,一定叫那女人悔不当初。”
毕竟三年感情,真的要做绝吗?
可想起刘欣那些更加绝情的话时,善良的他终于咬下舌根,点了头,“嗯。”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
曾几何时自己最向往的时刻,却在此刻成了心底最刻骨的痛。
“恭喜啊。”向余安风轻云淡的一笑,写满耻辱与伤痛。
见到向余安,刘欣显然有点慌,似乎是怕他说漏了什么,抢先对着战南编起谎话,“哦,老公,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普通朋友,叫向余安,这些年没少帮我家里忙。”
普通朋友。
呵,多耻辱的称呼。
他们虽未结婚,可三年里一直以夫妻相称,不过转眼间就变成了普通朋友,真好。
战南打量了一番,蔑视一笑,“有多普通?”
刘欣脸上略显尴尬,“就……很普通的那种。”
战南眼中的蔑视更加强烈了,“以后你可就是我战家的少奶奶,我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随便和这种掉身份的人接触。”
说完,战南威严离开。
只留下向余安与刘欣绝望对视。
“向余安。”终于刘欣还是摊牌了,“我知道我挺对不起你的,但你也应该为我想想,你不是爱我么,你也一定不希望我跟着你过苦日子吧,我希望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你别来毁我。”
“我毁你?”
向余安很想弄明白,到底是谁毁了谁。
三年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是他第一次为了爱情耗尽自己的时光,只要刘欣一句话,哪怕是倾其所有也心甘情愿,结果自己竟成了毁人婚姻的第三者?
“你走吧向余安,别自讨苦吃了。”
向余安再一次把那个“廉价”的传家之宝拿了出来,“刘欣,这是我母亲生前留给我的传家宝,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肯回头我会不计前嫌,你仍旧可以做我林家少奶奶。”
刘欣笑了,“少奶奶?可谁不知道你向余安是个穷光蛋,赚不来钱,信用卡还欠了一屁股债,给自己留点尊严吧。”
“我信用卡为何欠钱你不清楚么?”
“闭嘴!”
刘欣终于露出她凶恶的嘴脸,“就你给我家里花那点逼钱还好意思说,再说我让你透支信用卡了么,跟我有一毛钱关系。”
向余安紧握拳头,“我摊牌了,其实是富二代,家里有百亿资产。”
富二代?
刘欣心里一直嗤笑。
谁家富二代会欠一屁股外债,骑着电瓶车大街小巷乱窜,到处打零工赚微薄的薪水?
“这么说这个坠子价值连城喽?”
刘欣拿起玉坠子把玩两下,随手就丢在了一旁,一脸嫌弃的擦了擦手。
“这种谎话也只有你向余安说得出来,再说谁会要一个死人的东西,真脏。”
玉坠掉落在地上,上面镀金的扣子瞬间分离。
死人的东西?
向余安闭上眼睛,奇耻大辱。
那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念想,如今却遭到这个贱女人如此轻贱,不可饶恕。
“还敢瞪我,想动手打我么,来呀……”
她一直如此咄咄逼人,从前如此,现在还是这样。
啪。
一记重响,贯穿耳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