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段时间落下了不少课程，所以，成绩很糟糕。”莫离怯生生地说，可怜巴巴的搓着自己的衣襟。
秦天啸皱着眉头冷冷地看着她，冷笑道：“谢天谢地，你还知道你的这个成绩很糟糕，我以为你已经就此满足了呢！一共五门成绩你挂了三门！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秦家的人还没有谁考试考到这种地步，你是头一遭！真是给秦家人长脸！给我秦天啸长脸！”
嘲讽啊嘲讽。
莫离窘迫极了，她了解过秦天啸的底细，包括他兄弟姐妹的底细，个个人中龙凤，尤其是秦天啸，上学时的成绩优异的让人瞠目，各种奖学金就没有断过，虽然他根本不需要。
她真是又窘又怕，一想到可能会被送走或者被体罚，两样的后果她都承受不起，若是被送走，出了秦天啸的宅子，她也会被另外的一群人剥皮，若是被体罚，秦天啸的家法出了名的不讲情面。
想着这些严重的后果，她的声音里渐渐有了哭腔，“公子，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考试。”
秦天啸见莫离的眼睛里噙着泪，无奈地吞了口口水，闭上眼，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单单是要好好考试么？嗯？！”
莫离扫过那张科目出勤情况登记表，赶紧道：“我还会好好去上课，我再也不敢逃课了。我保证。”话音刚落，一大滴眼泪，滑过了前衣襟，秦天啸看着那泪水一滴一滴地浸润到衣料中消失不见，烦躁地站起身，
“莫离，你要不要一定这么贪玩儿？”秦天啸被自己温柔的声音吓了一跳。
莫离仍旧低着头，眨巴着泪眼，伸出手来胡乱抹了一把，可这眼泪就像是打开了开关的水龙头，噼噼啪啪的越流越多，莫离忍不住，他越是温柔，她便越觉得委屈。
“我以后再也不贪玩儿了。”她小声嗫嚅着，就像一只可怜的猫儿，眼神躲躲闪闪偷瞟着秦天啸。
“为什么逃课？”
“我，找朋友玩儿去了，找方情的时候最多，然后就是胡乱逛逛，也没干什么坏事儿。”莫离想着能够脱点罪最好。
“呵，没干什么坏事？若是你真的干了什么坏事，你觉得你还能好胳膊好腿地站在此处么？！”秦天啸好像更恼了。
莫离赶紧安抚，“公子，我保证再也不逃课了，以后一定好好考试，我保证。”莫离终究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你说的话，可算数么？！”秦天啸立在她的面前，逼问。
莫离赶紧抬起头，“算数。公子，我保证算数。”楚楚可怜地眨巴着大眼睛。
“我谅你也不敢不算数！你已经造成了这样糟糕的局面，就要承受糟糕的后果。我会告诉林叔，打你十大板子，让你长长记性。”本来惩戒应该更重。
莫离咬着嘴唇，看着秦天啸，眼里又噙满了泪，喃喃道，“我会承受所有的后果的，我会的。”
秦天啸看着莫离银牙紧咬，眼泪又淌了下来，脸色更差了，他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是不是对他要求的过于严厉。
莫离低下头，抹眼泪。
“好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多眼泪？好好反省反省你的过错！”秦天啸的语气很不耐烦，他转身刚要离开，却又想起了什么事，回身站到莫离的面前，将双手缓缓插进裤兜里，莫离感到一股肃杀之气。
莫离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不敢再哭了，抬起头盯着他，他的鼻息如此地近，轻轻地吹拂在她的脸上，依如幽兰般清雅，莫离的头脑里又闪过昨夜他在她颈边的痴缠，“乖，快告诉我，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她慌忙地又要低头。
他的手却抵住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
这孩子身上的气息，怎么这么熟悉？以前因为他一直远远地站在一边，自己都未曾留意。
“九叔，您还有什么事么？”莫离心中慌乱极了，她微微发抖，她真的怕……暴露。
秦天啸的嘴角微微挑了挑，“我还以为，你早忘记了我是你的九叔了呢。”
“莫离不敢。”
这气息闻着让人心乱，心乱如麻。
秦天啸气馁地放下手，“昨夜是你一直陪着我？”
莫离瞬时紧张到心里发颤，“在您睡熟之前，一直是我陪着您。”
他终于还是想起来要问昨夜的事情，他是不是认出自己来了？
不对，若是真的认出自己，自己不可能完好地站在这里，他一定会扒光了自己的衣服，这会儿应该正在扒自己的皮。
想到这里，莫离有了底气，“您睡熟之后，我就出来了。”
“那，在你出来前后，可有别人进过我的卧房？”
“没有，莫离没有看到别人进过九叔的房间。”
秦天啸半晌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微皱着眉头，想着心事。看来他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没有清晰的记忆，莫离大着胆子抬头迎着秦天啸的目光，秦天啸靠的很近，两人中间只是一拳的距离。
秦天啸看着莫离的脸色渐渐恢复，白皙的肌肤中透出淡淡的粉色，像一朵绽放的樱花，娇嫩嫩的，闪着光，眼中哭红的血丝已消失不见，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地让人移不开视线，那眼眸黑的像两颗黑曜石，发着迷人的光，他的目光落到她的两片微红的唇上，他突然想吻住它们，含在嘴里，慢慢地品一品。
“九叔，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秦天啸顿时回过神来，“没有，没什么事。”他懊恼地转过身向外走去。天呐！自己这是中了什么邪！
早餐之前，莫离到林叔那里领了罚，宽厚的大戒尺打在手掌上，疼得莫离直冒冷汗，林叔不敢徇私，用的是一般的力道，若是秦天啸交代狠狠地打，莫离的手骨一定会被打碎，好在这一次，没有伤到骨头。
打完之后不到一刻钟，莫离的手就肿起来了，滚圆滚圆，青紫青紫的，莫离觉得自己的手一下子变成了古代兵器——流星锤，只是血肉做的流星锤，没有一点儿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