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属于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学习好,人老实,是家长和老师眼中的好孩子。
可高考结束的第一天,我就干了一件特别出格的事。
赶尸!
其实,也不是电视上那种阴气森森,鬼啊神的赶尸。
不过就是跟我一个要好的哥们儿,开长途车送一具尸体回家。
我哥们儿叫大周,初中就不上学了,在外面混社会,听说一直帮什么大老板开车。
我高考完第一天,他就找到我,问我要不要发财,有个好活给我。
我当时正想着打暑期工,赚点零花钱,就问他啥活。
他说也不是什么累活,就是跟着他跑长途车,大概一个星期就到,一天两百,到地方结算。
我一听觉得不错,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当时我还以为就是长途货运车,主要工作就是帮人家递发票啥的。
可谁知道是辆金杯车,里面还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箱子,盖着红布,还用红色的麻绳绑着,严严实实的,看不清里面是啥。
当时,我虽然没想到是棺材,可看到这种诡异的东西,还是有点害怕,就问大周这是啥东西?怎么血淋淋的?
大周叼着烟,说谁知道,说不定是一箱子黄金。
我心说这模样倒像棺材,跟金匣子还真挂不上钩。
不过,我毕竟是赚人家钱的,也不好多问,就上车跟着他走了。
本来我这个副驾驶的活挺轻松,啥也不干,就是跟大周聊天,防止他睡觉。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犯困,还老做梦,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金杯车空间太小,老是坐着累的。
可后来我发现,自己老作一个梦。总是梦见一个特别好看的女孩向我喊救命。
那个女孩皮肤特别白,浑身赤裸,还被红色的绳子绑着,敏感隐私地都被红绳子粗暴的勒着,流出血来。
她被绑的就像虾球,不停扭曲着身体,向我祈求。
因为嘴也被绳子勒着,说不了话,只能不停的呜呜,流着泪看我。
我看着特别心疼,想要帮她,可每次还没出手,就惊醒过来,还出了一身冷汗。甚至有时候因为梦太香艳,都会弄脏内裤。
当时我挺害怕,就把这事跟大周说了。他听后脸色猛的一变,不过马上就干咳了几声,道:“哥们,你这是春梦啊?没事,一会儿到地,哥哥给你找一个水嫩的小妹妹。”
我赶紧说不用,还说觉得这不是什么春梦,感觉有鬼怪的成分。
我虽然是个学生,多年被灌输无神论,可内心还是有点信这些,而且,我奶奶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婆,因而还是挺忌讳这些的,尤其车上拉着一个疑似棺材的玩意儿。
不过大周一听这话就乐了,道:“你看电影看几把多了?哪有什么鬼?草!”
我看他骂骂咧咧,有点不高兴,就没再说。大周常年跑车,估计也是忌讳这些,不想让我说,不吉利。
可不经意间,我却看到后面的东西好像动过,红色的绳结明显是被解开过,而且,还露出一角。
这一角也是红色,从形状和细节上看,分明就是一口棺材!
虽然有心里准备,可我还是吓了一跳,叫道:“大周,棺材,真是棺材,还是红的,这也太不吉利了。”
“你叫唤几把啊!”大周生气的刹车,差点没撞在护栏上。
他熄灭火,狠狠瞪了我一眼,探过身子就去处理棺材,把上面的红色包严实,绳子又重新绑了绑。
“大周,这可是棺材,而且是红的,大凶啊!”我害怕道。
我听奶奶说过,那些冤死的人才会用红皮棺材,为的就是压煞,压住尸体的凶煞之气。
“你瞎叫唤什么?什么叫大凶?这活你要不干就赶紧下车,别几把一惊一炸的,吓死个人。”大周特别生气,脸都红了。
说实话,我跟大周是发小,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当即就有点怂,不敢再说话。
不过,我心里也是不高兴,心说这都离家上百公里了,你让老子怎么下车?
经过这件事后,我俩一路都没怎么说话,谁心里也不高兴。
后来还是他跟我说话,说这件事其实他早就知道,只是怕我害怕,才瞒着不跟我说。还说他心里也害怕,才找我一起。
“不过少谦你放心,这是一口空棺材,根本没死尸,这也是我敢接这活的原因。”大周笑着道。
我不由皱起眉,不解道:“空棺材?你怎么知道?”
“我…我当然知道了,人家雇主跟我说的啊。”大周语气明显顿了一下,道。
这家伙说话的时候在抖腿,一定在撒谎,我跟他一起长大,知道他这个毛病。
可总不能揭穿他,要是那样,估计大周得恼羞成怒,跟我急眼。
我心中也是无奈,只能装傻,只是暗暗祈求奶奶保佑,能让我顺利到达目的地。
可事情远没有我想象的顺利,还没过半天,就又出状况了。
大周这个老司机,竟然在休息特别良好的状态下,发生了车祸。
当时他还在跟我聊荤段子,笑的特别猥琐,可突然一头就撞在方向盘上,直接昏死了过去。
索性当时我们只是在乡间小路,而非高速上,要是在高速,这种情况我俩也不用活了。
可就算如此,也是一头撞在树上,差点没把我俩给搞死。
我倒还没啥事,主要是大周,口鼻冒血,估计鼻梁骨都断了。
不过这家伙是牲口,一抹血,说自己没事,就是感冒,犯困。
这种屁话谁能信?他一向壮如牛犊,怎么会感冒,犯困?
可我又能怎么说?只能先处理车祸现场。大周是老司机,会开也会修,他鼓捣了半天,说不严重,能修好。不过,有点麻烦,估计明早才能走,得露宿街头。
露宿街头倒也不怕,虽然是荒山野岭,远处还有几个坟包,挺阴森的样子。
不过,我俩大男人自然不害怕。
可诡异的事又来了!
修车的时候,我看见大周老是流鼻血,甚至有时候耳朵里面也流。
最后,他从车底爬出来的时候,干脆双眼也流出血来。
我直接就吓懵逼了,这跟恐怖电影中的七窍流血,太像了吧?
“看鸡毛啊!不就流点血吗?”大周满是油污的手在脸上一糊,特别没所谓的擦了擦。
可他不擦还好,一擦更狰狞,尤其在渐渐黑下来的夜幕下,别提多渗人了。
“你们这些上学的也太怂比了吧?流点血就吓坏了?”大周搂着我,特别熟络的傻笑着。
看着他像童年时那样的傻笑,我惊惧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
可刚平静一会儿,又他妈出状况,而且是特别渗人的状况。
当时,我跟大周正在一起撒尿,他迟迟撒不出来,我还嘲笑他尿等待。
可刚嘲笑完,他就尿了,还尿的全都是血,而且量特别大。
我直接就给吓的尿不出来,特别没出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着你怎么尿血?
大周脸色特别苍白,咧嘴一笑,道:“累啊!刚才修车太累了,都累尿血了。”
说完,他一头栽倒在血泊里。
我赶紧去扶他,可感觉他特别虚弱,身体轻的要命,就像被掏空一样。
大周突然流着泪,哭道:“少谦,我作坏事了,我遭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