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道白光出现,她想到了更完美的解决办法,将书信写好。
王妃将书写完成的家书,再三查看,确定无问题,便带人离开,留下凤磬羽和一众婢女。
坐在床榻上的凤磬羽,找了一个更舒服的方式,靠着起来。
一双犀利的眼眸,也多出了寒意。
方才她用儿时爹爹交她的方法,将家书分为四段来写。
从整体来看,四段言语,确实是在表述她对爹爹和哥哥的想念。
但从每一行的首字和末尾来看,便可以形成八个字,伶雨安好,请勿回来。
“郡主,现在天色已黑,不如早点歇息。”如黄莺般悦耳的声音,缓缓地传来。
凤磬羽身形一顿,猛然抬起头,看向熟悉的面容。
此人乃是清荷,她的泪水也在这一刻,流了下来。
清荷是她生母杨王妃留下给她的家生子。
可前世的她,听信水墨的言语,以为此人心思不正。
后来,待她发生清白被辱一事,清荷竟为保护她,自尽而死,更是断了王妃的陷害之意。
而今,看见清荷,岂能不欢喜呢。
这上天真是待她不薄啊,她活着,清荷也活着。
清荷见状,吓得连忙跪在地砖上,“小姐,清荷以下犯上,实在不该。”
凤磬羽弯下腰,脚步凌乱,将清荷扶起来,示意其他的婢女全部退下。
她伸出手,抚摸着清荷那白里透红的脸颊,“清荷,以后你就是我身边的大丫鬟,负责照顾我的起居。”
清荷眼睛眨了眨,几乎不敢相信这句话,而后反应过来,连忙磕头,“多谢郡主。”
“清荷,这些年是我听信了小人之言,对你这般不好,你可怨恨我?”凤磬羽如鲠在喉,眼睛更是红了一圈。
清荷摇着头,清澈的双眼里,倒映着郡主那美丽的五官,“郡主,清荷只愿,您能安好。”
凤磬羽重重地颔首,下定决心。
这一世,她不能再让清荷以那样的方式死去。
今生,她要擦亮眼睛,帮清荷找到如意郎君,过上岁月静好之日。
清荷被封为大丫鬟的消息,也如一阵风,传入了水墨的耳朵里。
水墨脸色苍白,急忙忙地走到郡主的闺房门口,便看见清荷走了出来。
“清荷,是不是你使了什么手段,让郡主将你提升到大丫鬟上。”
清荷转过头,对上水墨的目光,“回禀水墨姐,清荷不曾多说什么。”
“胡说八道,定是你在后面说了什么,否则已经八年不曾提升丫鬟的郡主,怎么可能会在这一刻提出来呢?”水墨双手叉腰,抬起玉手,愤怒地喝道。
清荷见水墨有理也说不清,转过身,不愿意与其理论。
水墨越想越气,抬起玉手,朝着清荷的脸颊而去。
“啪啪啪!”
一记耳光声,回响在走廊之上,更是传入了凤磬羽的耳中。
凤磬羽提着衣裙,从内室里走出来,环视四周。
清荷被打倒在地。
水墨单手叉腰,宛如河东狮般凶悍。
一想到清荷被人欺负成这样,她语气微冷,宛如寒冬结成的冰,“怎么回事?”
水墨吓得跪在地上,指着清荷,先发制人:“回禀郡主,清荷当上大丫鬟之后,开始对奴婢指手画脚的,奴婢一时控制不住脾气,就动手了。”
清荷将手握起,清澈的双眼里,满是委屈的泪水,“郡主,事实不是水墨姐所说的那般。”
成为将军已有三年,凤磬羽很清楚,要定水墨的罪,就必须有人证。
于是,她当场看向其他人,“你们当中若是有人看见事实,就先站出来。”
其他的丫鬟,小厮,嬷嬷们对视一眼,都不敢得罪有着王妃撑腰的水墨。
水墨得意地笑着。
凤磬羽蹙紧双眉,正打算换一个计谋,却听见陌生的男声缓缓而来。
“穿湖绿色衣裙的婢女说谎,是她先主动挑衅清荷。”
低沉的言语,宛如是一个石头,砸在了平静的湖面之上。
凤磬羽猛然扬起头,顺着声音来源去看。
一个面具男卧倒在屋檐之上,身材修长,修长的手指玩弄着玉扳指。
那银色的面具,遮挡住鼻子以上的位置,却无法掩饰他那一双如湖水般冰冷的眼眸。
此人是谁?怎么会在凤王府?
“你是谁?”
面具男呵呵地笑着。
爽朗的声音,宛如泉水般,不断地回响在院落。
似是神似的笑声,凤磬羽身形一顿,难以置信地凝视男子。
一个男子私闯王府,居然能够如此大胆。
难不成,真的当王府都是吃素的吗?
“咳咳,小姐...”清荷提醒着郡主。
凤磬羽反过神来,羞红了脸。
她这算是第一次看见男的这般害羞。
等等,在王氏没来之前,她得先处理水墨一事。
思及此,她挥着衣袖,冷声说道:“来人,将水墨拖下去梃杖三十下。”
“郡主,奴婢知错了。”水墨眼角流出泪水,害怕地摇着头。
凤磬羽不理会水墨的求饶声,弯下腰,将清荷扶起来。
“啪啪啪!”木棒打在水墨身上的声音,不断地回响在院内。
清荷都有点于心不忍,“郡主,这三十下打下去,只怕会死人。”
前世,卖主求荣的水墨,即便是死了,凤磬羽都不会有任何的感觉。“虎有伤人意,必除之。”
清荷越发看不透眼前的郡主。
以前郡主做任何事情,都随着心情好坏而定。
现在郡主做任何事情,都让她捉摸不透。
当然,也这般想的,还有坐在屋檐之上,将上肢手臂,放在墨发之上的面具男。
传闻之中,凤磬羽对水墨向来宠爱。而今,她却主动和清荷接近。
莫非,真的如之前所说那般,变了不成?
“郡主,这心还真是狠。”
凤磬羽闻言,居然将面具男的事情忘光了,凌空一跃,来到屋檐。
直到往前靠近,她才注意到,面具男肤色绝佳,那薄薄的嘴唇微开,好似在无声地勾引人,如墨的发丝用白色丝带贯穿,随意地披在肩膀上。
以她站着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半开的衣裳,那黄铜色的胸膛,令人遐想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