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郁泽摇摇头,走上前来坐在两人对面,握住景母冰冷的手掌。
“姑姑,我应该谢谢你们,让我娶到了心仪已久的女人。”
景母一只手轻轻抚摸过詹郁泽的脸,怔怔的出神,恍惚间仿佛当真看到了儿子一般。
还是景父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恍惚。
景父放下捂着嘴的手帕,攥紧,手帕里俨然多了些许血迹。
“郁泽,姑父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景家我已经部署好,一切资源你都可以动用。”
他忽而上前,紧紧抓住詹郁泽的手。
“务必找出凶手!”
詹郁泽面色凝重颔首承诺,“放心,我能做到。”
谢菀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她闭着眼睛下意识摸索,触手便是温滑皮肤,陡然打了个激灵,睡意顿消。
抬头看到身侧的男人,她这才想到,自己昨天已经嫁人了。
刚刚洗漱完,外面便传来了管家的敲门声。
管家手里有个蒙了布的托盘,他笑着道:“少奶奶,少爷这个点应该擦洗身子了。”
这可是少爷昨晚特意吩咐的。
平常哪有这个流程?
谢菀愣神稍许,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来?给他擦拭身子?”
管家笑容不变,点点头。
“这不行……”
可容不得她拒绝,管家已经将托盘塞到她手里。
“您可是少奶奶,没有人比您更有资格,擦完身子您给我说一声,我安排家庭医生给少爷按摩。”
身后房门哐当关上,她回头看向床上的男人,脸色瞬间涨红。
她活了二十五年,还从未见过男人的裸体。
这……让她情何以堪?
来到床前,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将男人的衣钮一颗颗解开,她沾湿了毛巾,胡乱给男人擦拭着。
触碰到男人的肌肉,她心中冒起一个念头,不过很快就被羞赧打断。
到了下身时,她干脆闭着眼睛胡乱擦了擦,就将被子给他盖好,出去叫管家。
殊不知,比她更煎熬的莫过于床上的男人了。
自己喜欢的女人在自己身上点火,他能坚持到最后,实属不易。
吃早餐时,谢菀向管家问起景父景母,得知他们已经出国,她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公婆她当真不知如何面对。
婚后第一天,谢菀作为新任景家少奶奶,收到了不少邀请函。
管家告诉她,跻身于首都上流世家,参与这些应酬都是必不可少的。
谢菀翻看着邀请函上的署名,最终,目光赫然落在一个名字上。
詹烟?
她眼底掠过一抹光,“这个詹烟……的哥哥,就是詹郁泽,对吗?”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莫名的情绪。
管家回应,“是的。”
她找到了!
杀害母亲的凶手,詹郁泽!
宴会上觥筹交错,来往宾客非华即贵。
谢菀妆容精致,穿着一身长裙,行走间裙裾飘扬,鲜活灵动,吸引了不少场内男士。
“快看,她就是那个攀龙附凤的狄家养女啊,能嫁进景家真是她的荣幸啊。”
“切,你少说风凉话了,景家这么好?你愿意嫁给一个植物人?”
“哈哈哈,昨天你们是没有亲眼去现场看,一个人行礼究竟有多搞笑。”
“颜巧巧五年前不是挺嚣张的么,现在不还是嫁给了个植物人么,真是可笑。”
“就是啊,五年前她可风光了,没想到五年后物是人非啊。”
这些风言风语,谢菀一概不予理会,只是径直来到角落里坐下。
昨天,她一个人的婚礼,可谓是贻笑大方,成为了不少人的饭后谈资。
她很委屈。
可,比起丧母之痛,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宾客来的差不多了,宴会的主人这才姗姗来迟。
这对人很不尊重,可詹家有这个资本。
作为詹家家主的唯一亲妹妹,詹烟这么做,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令谢菀想不到的是,詹烟出面后,第一个找的竟然是她。
“你怎么还有脸来参加我的宴会?”
这是颜巧巧做的事,她不知道,说话越发斟酌谨慎。
“作为你的表嫂,我有义务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