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有雪打住了脚步。
再往门口看去时,一道高大且熟悉的身影,当即出现在了她视线范围之内。
她愣住了。
一身黑色禁欲西装,微敞的领子,那若隐若现的锁骨才叫一个完美,不仅完美还透露着性感。
不用想,看也能看出来那肯定很好吃!
是心动的味道,不仅如此在这墨景礼身上,安有雪莫名能感受到一种安全。
等等,她又犯花痴了,好似…她好似有男朋友来着。
可这样好看的帅哥,世间罕见。
先让她花痴个一分钟,不,两分钟!
在迷恋之际,墨景礼已经走了上来,揽住了安有雪的肩。
而安有雪,何尝不是被墨景礼此举惊住了。
“妈,您想探有雪孝心,可墨家少夫人,岂能干佣人的活儿?”
墨景礼话音刚落不久,安有雪便接了过来:
“我其实可…”
“嗯?”
话至一半儿,看着墨景礼警告的眼神,甚至搂肩的动作,也狠了那么几分。
无奈,安有雪只好及时刹住脚,且乖乖的闭上了嘴。
进来时,未细看安有雪面容。
而今一观,墨景礼眉头微微一蹙,但很快,便松了下来。
“景礼说得对,还愣着干什么,真想少夫人亲自动手做饭不成?”高邑撇向一侧的佣人斥责道。
闻言,佣人亦是当即忙活了起来。
谁也不敢再多嘴半句,更别说偷笑了。
她刚才,是不是做错或者说错什么了?
安有雪心里直犯嘀咕。
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到。
按照常理来说,婆婆之命,她这个做儿媳妇的,就应该万事遵从。
可…遵从了,非但没得到夸奖,反倒得到了一番奚落。
尽管奚落不是明面上的。
“好了,景礼侄媳妇你们也别秀恩爱了,大侄子你跟二叔上来一趟,二叔有事想和你商量。”墨经历笑着站了起来,轻而易举化解了现场的不悦气氛。
相比于其他人,这个墨二叔倒是不拘小节。
“二叔言重了。”
说道,墨景礼松开了安有雪,同墨经历一道上了楼。
他一走,安有雪心里的不安,又再次生出了萌芽。
下一步,下一步她又该干点什么?
坐下!还是站着?
想了想,安有雪自觉得还是站着好。
毕竟,长辈没叫,直接坐下,太没规矩了。
她不经意间看向高邑那方,真真不巧,恰好和高邑对视上了,那眸子里的怒气,还有嫌弃,恨不得下一刻就要爆发出来似的。
见此,安有雪赶紧避开了。
她现在只求快点结束,这老宅真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若一直待下去,她迟早得‘憋气’而死。
“你,跟我上来,我有事要交代!”
高邑压根不屑称呼其名,一个‘你’字,就足以看出她的态度了。
“我,我吗?”
墨小舒:“是啊,嫂嫂,妈叫你,快上去吧。”
“额,好。”
她点了点头。
而高邑,也没有等安有雪的意思。
二楼很大,房间也很多,再加上没人引路。
安有雪一时间,也有些摸不清东南西北。
如果一个一个房间找,要是闯进了什么不能进的地方,那就死翘翘了!
直到,她看见前边儿一扇没有关拢的门,该不会?
先上去看看再说吧。
房间里,高邑叹气坐了下来。
二十几年以来,她从未看见儿子这般袒护一个女人,甚至还为了那个女人,顶撞她这个亲生母亲。
那个安有雪,她着实没看出有什么魅力。
身世比不了世族大小姐,相貌也别提了,衣品打扮…更是一言难尽。
景礼怎么偏偏!
那安家,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那么一个微不足道,不知道打哪来的养女,也敢派来打发他们墨氏。
“夫人,您就别气了,您有没有觉得少夫人很像当年那位?”
“闭嘴,秀妈,你作为我的陪嫁,你就应该知道,那是禁忌!以后再敢提那个人,就回高家吧!”
‘砰’的一声,高邑拍桌而起道。
这架势,不仅高邑身边的佣人被吓住了,甚至连带外边的安有雪也被吓得不轻。
“小姐,我知错了,请您原谅。”
“那个…夫人,我来了,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听见外边传来的声音,胆怯如鼠,不成大器。
高邑一想到这是她儿媳妇,怎么高兴得起来。
她的儿媳妇,就应该大气高贵!
跟她一样。
像这种残次品,上不了台面的,也只配做她墨家的‘机器’。
“进来吧!秀妈你先退到一边!”
“是,小姐。”
不一会儿,安有雪轻轻的推开门,同时也放轻了步子,待把门关上后,她走了进来。
屋子装修,处处尽彰显国风艺术色彩,别说,跟高邑的气质,还挺配合。
她微微鞠了一躬:“夫人。”
“都嫁进来了,还叫夫人?”
自打安有雪走进屋子那一刻,高邑几乎一个好脸色也没给过。
“妈…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有的规矩,我想我还是得给你说清楚,先前,酒会上定亲的事儿就不提了,众所周知你爸想高攀,也确实高攀成功了。”
当初,要不是她不在月城…
那老爷子也是老糊涂了。
此话一出,安有雪半捏紧拳头,背也挺直了起来。
看来,她把她找来,侮辱是一层次,立规矩才是高邑的目的。
“安有雪,你给我记好了,我墨氏答应跟你们安氏联姻,无非就是想借你肚子一用,等你生下墨家曾子辈,到时候我们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会给你一笔钱,然后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说道一半儿,高邑站了起来,走到安有雪跟前儿继续道:
“你也知道我们墨氏家族,绝不会接纳一普通女子为少夫人,你存在的目的,说白了就是传宗接代,还有,你也务必给我恪守三从四德,如果敢在外勾三搭四,我绝对饶不了你。”
待最后一个字落下,安有雪死死的攥紧拳头。
眼眶也红了起来,她不能哭。
哭的话,她自己会瞧不起自己的。
高邑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说,她只是一个生育机器?
生育机器,三从四德!
这是她二十多年以来,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在安有雪快反驳回去之际,墨小舒细腻且柔软的声音,再次在门口响起:
“妈,嫂嫂,爷爷叫用餐了,哥哥和二叔已经下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