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长风走出门外,茶园中寂静的人群,立刻轰轰的议论起来。
这个人太霸气了!
从进门到出门,没有给任何人面子。
管你背景大小,管你人多人少,一路平推,通通放倒。
柳香莹心底一片绝望。
自己男朋友——那么霸气的郎家少爷被对方打晕,在商界叱咤风云的闺蜜沈璐一筹莫展……
这个姓陆的小子,怎么变得这么厉害?
沈璐身为这次聚会的主人,强自镇定的站了起来。
“今天晚上的事,大家有目共睹。
这个陆长风企图颠倒黑白,败坏我和曾家的名声,目的是为了混淆视听,洗白自己。
今天来茶香园捧场的各位,你们平日里的生意,多多少少和曾家来往密切。
越是这种时候,我希望大家越要精诚团结,维护好曾家的声誉。
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全部忘掉,不听谣,不信谣,不传谣,谁也不能往外说一个字。
我已经安排人,把今天晚上参会者的姓名都登记了起来……”
这个很明显,沈璐这样做就是为了让大家明白,我把你们的名字都记了下来,你们谁说出去,我就收拾谁!
人群“嗡”的一声,有人对自己的名字被登记起来表示不满。
沈璐脸色冰冷,毫不理会,继续很强势的说下去:
“希望大家自尊自爱,信守承诺,否则……”
说到这里,沈璐扭头看看站在不远处的霍胖子。
“否则,我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霍胖子黑着一张脸,把手里的皮带拍的“啪啪”响。
人群一片寂静,没有人再敢表示不满。
聚会很快解散。
茶香园中变得冷清起来。
天色渐到黄昏,茶园内秋风飒飒。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
一桌,一人,一杯酒……
沈璐坐在桌边,面色有些凝重。
她把杯中红酒,轻啜几口,又深感无味的放在桌上。
这时,一道身影,缓缓走进园来,也坐到桌旁。
来人一头利落的短发,斯文的无边框眼镜,身着修身的黑条纹修身小西装。
沈璐并不抬头,那道熟悉的气味告诉她:来者正是曾家炙手可热的少年公子曾玉昆。
“看不透。”
沈璐眼睛微眯,还在想着那道挺拔的身姿。
“无妨!”
曾玉昆拿起桌上那杯残酒晃一晃,然后闻一闻。
“短短5年时间,一个孤儿,能有什么成就?
管他什么身份……让他直接消失就好了……”
“听霍叔的意思,陆长风的身手挺厉害,像是有功夫的人。”
沈璐有点担忧。
“前段时间新聘的保镖耿钧武,办完外地的事,这一两天也该回来了。”
曾玉昆毫不在意:
“这个人从小到现在练武20多年,已经练出了内劲,是五品武者的水平,。
陆长风,满打满算,5年的时间,能练到什么程度?
收拾他不要太轻松!”
在成为曾家产业的继承者这件事上,绝不允许任何人影响到自己。
连自己的哥哥曾玉河都不行,何况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孤儿!
“没必要自己吓唬自己!就这一两天的事儿……”
他伸手拍一拍沈璐那双纤嫩微凉的双手。
曾玉昆把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
华灯初上。
佟伯驹驾驶的吉普车,停靠在一处老旧的居民区旁边。
陆长风坐在后座上,凝神望着居民楼上某处窗户。
4单元3层西户。
那里曾是陆长风5年前租过的房子。
因为这里位置偏僻,租金便宜。
房东马伯人也挺好。
五年前,陆长风仓皇出逃,没来得及跟马伯打声招呼。
还有,欠马伯一个月的房租,本来准备打工赚到钱后就补上,但谁想到后来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下去看看。”
陆长风推门下了车,走上楼去,佟伯驹无声的跟在后面。
10分钟后,陆长风站在了5年未曾来过的房间。
房里的布置,一切还是那样熟悉。
陆长风已经见过了马伯。
马伯告诉他,这间房5年来一直没有租给别人。
因为有人一直为他续租。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顾锦心。
她没离开过,一直在等他回来。
屋子里干净整齐,因为顾锦心常来收拾。
偶尔还会在此小住。
“小姑娘伤心的哭过好几次。
不知为了什么事儿,大伯我也不敢问啊。
好在你终于回来了。”
马伯感叹一句,悄悄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陆长风深深吸一口气。
空气中,好像还能呼吸到,顾锦心那似曾熟识的味道。
陆长风的目光滑过屋中的茶几,那里整整齐齐摞着两盒五子棋。
“长风,你说过要让我一子的。”顾锦心的小嘴嘟嘟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他的目光滑过阳台上的几盆花……
“长风,是不是我只适合养仙人掌啊?为什么别的花养着养着就死掉了……”
他的目光滑过厨房整洁的灶台……
“长风,你熬的皮蛋瘦肉粥,和本姑娘拌的三鲜小菜,怎么这么般配……”
“长风,我知道你一个人孤孤单单长大。
但从今以后,你不会孤单了,因为有我……”
那年正是大二,陆长风和顾锦心在学生会组织的社团活动中认识了,慢慢变得相熟、相知……
敲门声打断了陆长风的思绪,佟伯驹推门进来。
“顾锦心的事情了解清楚了。”
陆长风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当年宋家的公子宋维科,看上了顾锦心。
为了得到顾锦心,利用家中的财势,暗中打压顾锦心养父李培祥的生意。
最终导致李家的公司一蹶不振,负债达几百万元。
然后宋维科假装仗义帮忙,出钱投资解决了李家的债务危机。
接下来开始公开追求顾锦心。
顾锦心被逼无奈,就说虽然你失踪了,但要等够你5年。
明天是5年前,宋维科出钱帮助李家的日子,也正是顾锦心约定的5年之期最后一天。
明天,李家要大摆宴席,宋维科要登门送上财礼,带走顾锦心。”
陆长风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外,”佟伯驹犹豫了一下,“还有一个意外发现。”
“什么发现?”
“宋维科和曾玉昆关系要好,当年正是宋维科想追求顾锦心,把您视作绊脚石要除掉,这才跟曾玉昆密谋,顺手把你做成打伤曾玉河的凶手。
这样既除掉了追求顾锦心的拦路虎,又找到了伤害曾玉河的替罪羊,是一石二鸟的计策。”
“这一下就全部清楚了!”陆长风紧咬牙关。
他两腮上的肌肉因为用力,紧紧绷了起来。
“明天上午,我们也去参加宴席。”
陆长风简短地下了命令。
“龙苍,已经为您定好了五星级的宾馆,榆江别苑这一两天很快能办好入住了,您还要在这里?”
陆长风摇摇头:
“今晚我在这里住一宿,你不用拦我。
5年前,我从这里出逃;5年后,我还是从这里回归吧。”
陆长风打定主意,不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