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元州气急败坏的一张冷脸,温瑜再也忍不了,当场跳起来就跟他对峙。
“姓魏的,我就等着你卖来看看,我让你今天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说完,抄起竹椅子就要向魏元州砸去。
“来啊,小爷还怕你不成!”魏元州也不示弱,捡了院子里的一把镰刀就要往温瑜面前冲。
众人一看事情闹大了,也顾不得主仆之别了,纷纷冲上来抱住两人。
“大娘子……万万不可对官人动手啊!”刘妈妈哭喊着劝温瑜。
那边长随元宝也抱住魏元州不放,闭着眼睛大喊:“爷,那是大娘子,您的发妻,不能动手,不能动手!”
“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吵架床尾合,不至于动手啊,都消消气,消消气!”
众人都被吓住了,七嘴八舌地劝。
魏元州俊脸铁青,朝温瑜大吼:“你敢跟我动手试试看,你个泼妇!”
“我看你敢动我一个手指头,你个泼皮!”温瑜毫不示弱。
“你个泼妇!”
“你个泼皮!”
……
两人你“泼妇”,我“泼皮”的对骂了半天。
到最后,下人们也不劝了,甚至拉架也不怎么尽心了,光看着两人对骂。
到底还是刘妈妈看不下去,站在两人中间劝道。
“二位主子消消气,都是一家人……”
“谁跟他(她)是一家人!”
两人异口同声朝刘妈妈吼道,意识到跟自己同了步,两人又同时重重朝对方“哼”了一声,甩袖转身,战火方休。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没人敢先冒那个头,不知道魏元州如何,反正温瑜觉得口干舌燥的,可见跟人吵架除了把自己气个半死之外,一点好处都没有。
温瑜狠狠吐了两口气,魏元州先反应过来,又骂道。
“你个泼妇,等我中了第,取了功名,第一件事就要休了你!”
温瑜不甘示弱,“就你这样的泼皮,等你中第,下辈子吧!”
被戳中软肋的魏元州立马蔫儿不少,但面上仍是不服气的狠狠瞪着她。
他被噎,温瑜心情顺畅不少,心思也清明起来,吐了口气。
她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
“魏元州,不管你服不服,你花光了我的嫁妆是事实。你要想下半辈子堂堂正正做个男人,不被人戳脊梁骨,就好好的考个功名回来,补还了我的嫁妆,我们和离,好聚好散。”
动妻子的嫁妆,本就让人瞧不起,更何况是魏元州这么爱面子的人,他虽然混,但还是有羞耻心的。所以,白皙的脸顷刻间就怒成一片鲜红。
“和离?你想得美!”
温瑜耸肩冷笑一声:“那也得你真能中第,当得了官,领了俸禄,有了银子才行!真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
她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轻蔑地“哼”了一声。
“你要真有当官的本事,我温瑜就任你处置。”
“否则……”温瑜冷厉地盯着他,“你这辈子就等着被我踩在脚下吧!”
魏元州虽是庶子,可从小就被嫡母宠着长大的,就连父亲要大声训斥他两句,都会被嫡母埋怨。
想起衙门的人上门让他服徭役,他就差点一口老血,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好吗?
嫡母让他来找温瑜回去,却反而受到一连串,毫不留情的贬低,他哪儿还能压住暴脾气。
吼道:“我堂堂国公府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谁稀罕你的嫁妆!”
终于搬出国公府了。
温瑜重重“呵”了一声:“国公府有钱,可你的好嫡母,哪次肯替你出头了?你哪次出事不是用我的嫁妆摆平的?”
“魏元州,你脑袋有屎!”温瑜恨不得一个白眼翻死他,“国公府千好万好,你现在干什么站在我这院子里?”
这人被洗脑的厉害,但现在也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温瑜白了他一眼,十分不情愿地说道:“你搞清楚,你现在在谁的地盘上?我绝不会同情你,你要是敢捣乱,我就把你打出去,倒是看看你的国公府肯不肯收留你!”
现在老巫婆的亲儿子袭爵成了国公爷,怎么还会看魏元州顺眼?
把这傻子支出来,目的就是让他找她温瑜的麻烦,最好能让她乖乖回去磕头认错,再把手里剩下这些不值钱的庄子铺子都交上去,要是再寻了死就最好不过。
黑了心的老巫婆!
见魏元州有些偃旗息鼓了显然他也知道这一点,要不是想拿到和离书,温瑜白眼都不想多扫他两眼。
十分不情愿地撇了他一眼,温瑜朝立夏招招手,一个貌美的青衣姑娘被押到温瑜面前。
姑娘一见到魏元州立马就哭喊起来:“三爷救我……三爷救救我……”
正是魏元州房里的丫头小青。
温瑜抬起小青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啧啧两声:“可怜了这么一个美人儿,真心实意的跟了你一场,你却是如此无情无义,连替她去博一博都不敢。”
小青还在哭喊“三爷救我”,魏元州一张俊脸青一阵红一阵的,眼中有着不舍。
温瑜冷笑一声:“把人给我带下去,明儿个就把人牙子找来。”
“好!”是魏元州一声怒吼,瞪着铜铃似的眼珠子,“我金秋就考个功名回来,温瑜你给我听好了,你要再敢动我身边人一个手指头,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不就成了?”温瑜秀眉轻挑,端正坐在竹椅上,清声吩咐,“立夏,让三爷签字画押。”
魏元州脸一瞪,温瑜毫不退缩与之对视。
“你人品太差,我只相信白纸黑字。”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