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由不让他们进来，因为死去的人是我的丈夫。我拉开门，把他们请进来，还让妮子给他们倒了水。他们把照片放在茶几上，让妮子看，妮子很确定地告诉他们，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爸爸。

“希望你们节哀顺变！”

“打扰你们几分钟，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另一个男人说。

我点了下头。

“你丈夫近期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之类的？”

“他很少回家，我不清楚。”

“死者生前有喝过酒，身上还有一张借据，我们怀疑这是一起仇杀，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请仔细回想一下，他毕竟是你的丈夫。”

“他除了喝酒就打我，连自己的女儿都打，而且他的事情从来都不和我们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的情绪有点激动。

他们沉默片刻，应该是在交流意见。

“小妹妹，叔叔问你一个问题，答对了这个棒棒糖就是你的了。”

“好。”

“你知道不知道爸爸是怎么死的？”

他们把注意力转移到我女儿身上，让我惶恐，害怕妮子乱说什么。而他们的问题，显然是故意试探，这足以让我更加担心，因为他们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

“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吓到她。”我把妮子拉到身边，然而，身旁的妮子却不知深浅地应道，“他是被我杀死的。”

我被吓了一跳。

“妮子，你怎么能乱讲话。”

“我没有乱讲。”妮子理直气壮的，“他一回家就打我和妈妈，我没有这样的爸爸，还和别的男人一起欺负妈妈，我很不得他是被我杀死的。”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不管怎样他都是爸爸。”我不免有些生气，打了妮子一下，又很自责地把妮子拉到身旁，妮子哭了，我一时没忍住，也哭了。

气氛很尴尬。

“您千万别紧张，我们只是例行公事，童言无忌，我们不会放在心上。”我不知道妮子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总之，她的话帮我洗脱了嫌疑。

“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予以严惩。”我听见他们的脚步声，向门口走去，“我们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多打扰了。”

“哦对了。”已经走到门口的他们，不忘补上这一句，“忘了提醒你了，你的裙子破了，有点露。”

嗯？

我慌乱地摸了摸裙子，的确。一定是不久前，被自己那个混蛋丈夫撕破的。我不敢想象，他们一直没有提醒我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谢谢。”

我保持冷静和礼貌。

他们走了，一切归于平静，但我的内心却无法平静。

我以为妮子会生气，急忙向妮子道歉，对不起，妈妈不是有意要打你的。妮子不但没有生气，而且抱住我的脖子，“妈，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