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女人转过身来,五官波澜壮阔,不能用语言述说。
总之,眼睛肯定不是原来的眼睛,鼻子也不是原来的鼻子。
我有点失望是真的,因为慕御城这爷俩帅成这幅样子,他妈妈就算不是九天仙女,也不能是面前这等妖魔鬼怪。
倒也不是说她难看,总之是整容脸,山根高耸到惊人的地步。
慕御城给我介绍:“伊安,慕郡忻的妈妈。”
我礼貌地跟她点了点头,她忽然眼睛睁得很大的看着我,我很怕她眼里的美瞳掉下来。
我自我介绍:“你好,慕太太,我是慕先生新聘请的家庭医生,我叫凌笙歌。”
“凌笙歌。”她默念我的名字,嘴角好像在不安地抽动。
我想她应该是想跟我笑,然而刚注射的肉毒杆菌不同意。
我跟她笑笑,看她看多了觉得自己的脸都动不了了。
她转过头去向慕郡忻张开了双臂:“儿子,想妈妈了吗?来,抱抱!”
我以为慕郡忻会向她奔过去,但他仍然站在慕御城的身边,然后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双双牵手转身走上门廊的台阶。
他们俩在一起不但长相极像,连面无表情的神色都是一模一样的。
慕御城是个大木头,那慕郡忻就是个小木头。
那我以后,就叫慕郡忻小木头。
我始料未及,那位慕太太却似已经习惯了,直起身来把她手里的大包小包丢给我:“那个谁,拿进去。”
我没接住,大包小包落一地。
小木头忽然站住了回过头,朝我招招手。
我迟疑着走过去,他顺势牵住了我的手,然后我们一起走进了慕家的大宅。
进去之前我看到那位慕太太,她表情僵硬地跟我行注目礼。
我依稀觉得,我好像得罪了她。
因为慕家花园比我想象的要大,所以慕家大宅也自然而然大到令我瞠目结舌的地步。
这是个非常顺理成章的因果关系。
我像个乡巴佬一样握着我的皮箱的把手仰着头瞻仰这栋辉煌的大宅。
慕御城很忙碌,周末还有诸多事情要忙。
他接了个电话,吩咐慈眉善目的管家老先生安顿我,然后匆匆离开。
我被安排在二楼的第三个房间,小木头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
那位整容脸慕太太的眼睛一直在围着我转,我不觉得我已经美到女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地步。
我发现小木头对她相当冷淡,他的小手一直是牵着我的手的,慕太太想靠近他一点慕郡忻就会表现得非常嫌弃。
令我怀疑她究竟是不是小木头的亲妈。
帮我把行李箱拿进房间的周婶爱说话,见小木头一直跟着我,还帮我把我随身携带的抱枕端端正正地放在大床上,啧啧称奇。
“从来没见过我们家小少爷除了先生以外的跟谁亲近过呢!”
“跟那位慕太太也不怎么亲近吗...”八卦是我们这些适婚妇女的共同爱好,不分国界和年龄。
“那位可不是慕太太,是她自己到处宣称自己是慕太太,我们家先生是看在她是小少爷的亲妈的份上才容忍她乱说...”
原来,她真的是小木头的亲妈。
可是,我蹲下来揉揉他柔软的头发:“你为什么不喜欢你妈妈呢?”
他没回答我,我看着他晃神,忽然想起昨天在慕氏的电梯那里他忽然拉住我跟我说危险,搞的我一直精神都很恍惚,不确定是我出现了幻听还是他真的说话了。
今天不算入职的第一天,周婶转达了慕御城的旨意,说今天就让我放假,可以在花园里转一转熟悉熟悉环境,治疗从明天开始。
我肩负重担,没心情欣赏满园美景,抱着小木头的病历研究。
他的情况很复杂,所有的检查都是正常的,心理和智商也做过了评估。
因为孩子年纪尚小,心理评估暂时没有定论,但是智商却爆表。
智商的最高分数线是200,正常人超过110就算聪明的了,小木头的智商居然有150。
为了验证这个数字是否真实,我拿出毕生所学出了一道数独题给他做。
出完了我觉得自己有点过分,这种题目估计我自己小学毕业了都算不出来。
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小木头正趴在桌上认认真真地做题,填上最后一个数字。
我打开手机百度答案,发现全都是对的。
我叹为观止,小木头在我心中的形象顿时高大如伟人。
我忽然有种感觉,小木头完全不用治病,他生理上没问题,可能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不过,卑鄙的我垂涎他的有钱老爹给我开的巨额工资,我还得依靠坚实的经济后盾找我的孩子。
我昨天帮一只小蝌蚪找到了爸爸,我也得找到我的小蝌蚪。
我在盘算我的春秋大计,低头一看小木头两只小手捧着腮凝视着我,他的眼神简直可以用痴痴的来形容。
我摸了下他的脸蛋,跟他说:“你没病,不需要治,我只是你的朋友。”
他一瞬不瞬的,眼睛更亮了。
我的一天基本上就和小木头待在一起,那位假慕太太后来就没见到人了,周婶告诉我慕御城不在家的时候她就会出去逛街购物找麻将搭子打麻将。
这种生活简直就是我人生的极致梦想,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我是劳碌命,不能指望给一个有钱男人生了孩子就高枕无忧颐养天年。
我向往灯红酒绿的生活,但我不适合。
这也是无奈。
晚上用完美味丰盛的晚餐,慕家花园的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看着那些圆球形状的灯泡,真的很梦幻。
小木头跟我混了一天,周婶牵着他的手好不容易把他弄回房间洗完澡,我刚躺下他又来了。
他居然会写字,在纸上工工整整写了几个大字。
“去我房间一起睡。”
我看着小小的他不由感叹,如果十余年之后他还能够对女生如此直接,恐怕慕御城四十岁不到就得做爷爷。
我打了个哈欠,刚才我怕换了新地方择床,吃掉了我最后一颗安眠药,现在药效刚刚起作用,我困的像条狗。
不过,反正都是睡觉,在哪睡都是睡。
我说:“好,你先回去,我拿我的枕头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