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文楚之间变成了一种很变态的关系,用顾细细的话来说,我们是狗男女。
他和他的校花女友依旧如火如荼,校园里到处能看到他们爱娇的身影,有时候迎面撞上,他也笑的从容潇洒,仿佛从不认识我,而到了晚上,他就会来找我,他说他中了我的魔咒,让我念一念咒语将他解开,兴奋的时候他还会搂着我喊好心的小仙女。
而小仙女到了白天就会变成其貌不扬的路人,有一次我分明听到他对她的校花女友说:“有些人的脸就是没什么辨识度,那个女的我们好像经常碰到,但是总也记不住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我回到宿舍之后哭的昏天黑地,顾细细却一点都不同情我,后来我央求她陪我出去喝两杯,她考虑可以蹭饭就勉为其难地跟我去了。
我们坐在相当豪华的香辣蟹馆里,面前摆了一大锅香辣蟹,周围放了一圈啤酒。
香辣蟹是什么味道,我一口都没尝出来,我变成了一头牛,只知道举着酒瓶往嘴里一通猛灌,最后我喝醉了,顾细细也喝醉了。
我哭了,她哭的比我还要凶,没什么酒量就不要逞能喝酒好了,结果是晕晕乎乎的我驾着晕晕乎乎的她慢慢走回学校。
一路上她大骂我:“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像你们这么贱的狗男女,如果说你和文楚有什么地方雷同的话,那就是都够贱!真是贱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以为你这样能得到什么,告诉你,就算他和他的校花女友分手了,他的身边也不会是你!”
娘的,我真的要给顾细细封一个史上最灵乌鸦嘴,她一语成谶。
文楚和他的校花女友分手了,当然不是因为我。我还雀跃了一阵,以为我终于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的身边,但是没想到的是,他身边的空缺很快就被填补上了,是另一位校花。
长头发,大眼睛,几乎世界上所有的中国美女美得都差不多,中国人的审美就那样,眼睛要够大,睫毛要够长,走路要生风,哭起来要梨花带雨。
那么喜欢流水线,直接淘宝去买一个啊,回家放在床上,让她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还不要衣服不要包包多好养。
我把我的牢骚发给顾细细听,顾细细听完冷飕飕地回答:“你也很好养,甚至你还倒贴,也没见他考虑一下你。”
她真是够毒,每句话都像一把剑直接插进我的心里。
文楚后来和我的关系稍稍有些改变,他有时候会来我的房子里吃饭,我烧的一手好饭,有一次闲着无聊把螃蟹肉都剔出来用猪油爆香,放入葱花和生姜,最后放嫩豆腐和蟹肉一起熬,本来是做着好玩,因为那天已经晚了不打算吃,谁知道文楚突然来了,闻到香味,尝了尝我的蟹黄豆腐惊为天人。再后来他有时候会提前给我发短信,以前是两个字,十点,现在多了两个字,吃饭。
我就知道他晚上要过去吃饭,于是不论我在干什么,我都会扔了手上的事情,撒了欢地跑去菜市场买菜,我挖空心思做一些他喜欢的菜式,力求他每一次去都不一样。
排骨我会把中间的细细的长骨头给抽出来,里面灌上奶酪,放在油锅里炸,出锅之后撒一层孜然粉,又生猛又直接又让人猝不及防的味道,文楚很喜欢我的手艺,就像喜欢我的身体一样。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他喜欢吃我做的饭,我也喜欢看他吃饭,他这边走下我的餐桌那边就上我的床。
有时候我在想,我为什么用身体来拴住他,可能是因为他会在他极度兴奋的时候跟我说一些清醒的时候从来不会说的情话。他会说,宝贝,月亮,心肝儿,我爱你,我离不开你。
尽管我知道,他只是离不开我的厨艺还有我的床,但是我还是愿意听谎话,自己骗着自己,自己给自己编织着一个有可能这一生都逃不出去的牢笼。
我的大学四年都是这么过的,从来没想过我会和这个学校最瞩目的男神在一起厮守了四年,虽然只是夜晚,但是我已经很知足。
文楚的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我知道永远不会是我。
第二个,第三个时候我还会有些失望,有时还会跟顾细细痛哭,到后来,我不哭了,还会和她讨论他下个女友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对自己说,我应该对这种生活满足,如果不是这样,我这一辈子都无法接近他。
顾细细最近很忙,她忙着找工作,不像我毕了业可以去我妈的公司上班,我妈已经给我留了一个经理的位子,她以为她的女儿在这所著名大学里呆了四年出来就是一个创世纪的人才,可是天知道我这四年来除了厨艺和床技大涨以外,什么都没学到。
顾细细最近很少跟我说话,其实她是一个很善良很好的女孩,她为我免费保守我和文楚之间的秘密,她有时候痛骂我,我知道她只是恨铁不成钢。
这天晚上她回来很晚,高跟鞋把脚跟都磨出泡来了,进了宿舍把高跟鞋一踢就破口大骂:“娘的,还不知道找工作还得陪招聘老师请客吃饭,真他妈的操了驴了!”
她有着世界上最脏的嘴和最纯洁的心,我用热汤热饭来迎接她。
顾细细吃了我的饭,还在我的按摩浴盆里泡了脚,于是她很温柔地羞辱我:“你知道你在文楚的心里是什么?你就是一个厨子加一个不要钱的床伴,xing伴侣!”
我发觉我真的有点贱,因为每次顾细细她这么骂我的时候,我心里都特别得劲,也许我的生命里就缺顾细细这样的女生时刻来鞭策我,虽然我不会做一毛钱的改变,但是就是爽。
我妈在这个城市里安营扎寨了,因为文楚是本地人,我表露出不打算回我们家的城市的时候,我妈干脆把分公司也开到了这里,我跟顾细细说:“宝贝儿,我以后要是没了你可怎么办,不如你的小鞭子以后继续温柔地敲打在我的身上?”
她横着一只眼睛看我:“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