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以一套鬼神莫测的行针手法,震慑当场。
而令众人更为震惊的,在他收针后不到五分钟,那位昏迷不醒的老人,竟然醒了!
“爸,你醒了?”
看到老人醒来,他的一对子女惊得两只眼珠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虽说两人很快便挤出一脸笑容,但却丝毫掩盖不了失望之意。
“嗯?我这是在哪里?”
老人捂着额头,很是虚弱地强撑起身体,茫然四顾。
“王老,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叶长治在震惊之余,很快便反应过来,赶紧过来给老人查看情况,急切问道。
“我还好,头不是那么疼了。咦,高烧也退了!”
老人此时的气色显然好了很多,摸着额头,急忙又紧紧握住叶长治的手,感激道:“叶大夫,你医术高明,救我一命!要不是你,这会儿我想必已经在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啊!这个,其实……”
被老人错认为是自己救了他,叶长治满面羞愧,不知如何应答。
但在转眼看向凌寒之时,他的目光中,却是充满了难以置信地惊喜。
看来,真的是自己小瞧了这个女婿!
凌寒的医术,高出自己甚多!
别的不说,仅他刚才使用的行针手法,他叶长治自认穷其一生,都未必练得成!
“你们这两个不孝的东西,是不是巴不得老子现在就死了,你们好分家产!还愣着干什么,都过来谢谢叶主任!”
老人正与叶长治说着话,猛然发现自己的一对子女还站在旁边发呆,顿觉火冒三丈,大声怒骂着。
“爸……”
中年男女被老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很是难堪。
“爸,救醒你的其实是……”
中年男人脸色涨得通红,刚想跟老爹说是凌寒救醒他的,凌寒却是适时站了出来,微笑地向老人问道:“老人家,请问您昨天晚上,吃的菜里是不是有白萝卜?”
啊!
听到凌寒突发此言,老者父女三人皆都露出惊讶之色。
而叶长治听了,却是一脸释然。
“是啊,我的胃不好,只能吃些软食,昨晚吃的正是白萝卜炖汤……”
老者疑惑地看着凌寒,连声称是。
“老人家,你的病症是因为体弱气虚引起的,我给你开的药,都是滋补身体的。
白萝卜虽有营养,有助消化,却是寒性食物,你老现在的体质不能吃。
更何况是在服药期间,吃了,就会引起一系列药食相克反应,严重的,就会引起休克昏迷!”
凌寒没有说什么,叶长治微笑着上前解释道。
叶长治是老中医,先前凌寒提到药食相克理论之后,他就猜测老人昨晚肯定是吃了什么寒凉性食物,才与药性相冲,引起昏迷。
现在确定了老人果然是吃了白萝卜,便立即醒悟过来。
原来如此!
听罢叶长治的解释,老者父子三人皆都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叶主任,刚才……实在是对不起,是我们冲动了,这就向您道歉,还请您不要见怪!”
这时,中年男女赶紧过来向叶长治道歉。
他们本来也准备向凌寒道谢,却见凌寒淡淡地向他们摆手一笑,竟是转身走进病房里照看其他病人了。
“好了,既然老人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叶长治看了凌寒的背影一眼,眼色变得有些复杂。
旋即对中年男女嘱咐道:“你们还是快扶老人回去吧,我开的药请继续吃,注意饮食,过一阵子老人就会康复的。
见老父子三人离开,一场医闹化归无形,围观群众也都跟着散开。
“凌寒,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诊所大厅回复平静之后,叶长治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儿,这才冲着正替病人换药的凌寒喊了一声。
而后,便自个儿背着手,先进了办公室。
看到老丈人那副沉着脸的样子,凌寒知道,他这是要找自己“兴师问罪”意思。
谁让自己明明医术精湛,却一直对其隐瞒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考虑到老人刚才的情况确实危急,凌寒也不打算暴露身手。
毕竟,蛰伏于此,当一个被人看不起的赘婿,也没什么不好。
“爸!”
凌寒走进办公室,看到叶长治正坐在那里抽烟,便叫了一声。
“坐吧!这是今年清明新采摘的野茶,你也尝尝味道。”
叶长治点点头,竟是破天荒地第一次为凌寒冲了杯茶。
“谢谢爸!”
凌寒有些受宠若惊,赶紧接过茶杯。
“你先别忙着谢,今天这件事,你得给我老实交待。”
叶长治别有意味地横扫凌寒一眼,不满道:“没想到你小子藏得倒是挺深啊!快说,你这医术是跟谁学的?”
“这个,咳咳,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哪算什么医术啊!就是平时看你扎针,偷学的呗!”
凌寒摸了摸下巴,尴尬地咳了两声。
可他这种三岁小孩都哄不过的招,又岂能在叶长治面前蒙混过关!
“哼,跟我偷学的?你那套针法,怕是我叶家老祖宗从坟里爬出来,都不会使。”
叶长治再度横了凌寒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对于自己这个女婿,叶长治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当初,他的老岳丈力排众议,非要让凌寒入赘他们家时,叶长治也非常认同岳父的观点,认为凌寒不是一般人。
然而,这三年来,当他稍微对凌寒寄予一点厚望之时,凌寒的表现,却又让他大为失望。
这样久而久之,也让他不得不认为,凌寒就是个废物!
可今天,凌寒救人的一幕,却是不禁动摇了他对凌寒的看法。
难道,自己这个女婿,当真是扮猪吃虎,藏锋于拙?
“咳,咳,这个,爸,其实是这样的……”
眼见着老丈人是不会轻易被自己胡弄过去,凌寒只得做出一副摊牌的无奈表情:
“几年前,我捡到一本医书,里边都是些中医望闻问切,以及针炙的介绍,我就照着书里自学,时间久了,就学会了……”
这样的解释,也是一时胡诌。
凌寒本以为这次肯定是忽悠不过去,却是不料,叶长治竟然信了。
“真的?竟有这样的奇书?”
叶长治一听,顿时两眼发光,目光中更是满布渴求之意:“书在哪?拿来给我看看!”
也不怪叶长治会信了凌寒这种胡言,在他看来,凌寒出身贫寒,没有什么来历。
要不然,凌寒也不会答应入赘叶家,忍受种种耻辱。
只是,如果让叶长治知道凌寒的真实身份,又不知该是何种表情!
“呃,那本书,我早就弄丢了……不过,爸你别担心,书里的内容我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你要想学里边的针炙之术,我改天一并教你!”
凌寒知道,叶长治身为医者,肯定很想学会自己刚才施展的针炙术。
他一生精通各类奇术,这套针法不过尔尔,本就想找个机会将之传授给叶长治。
“啊!是吗?好,好,太好了!”
听说凌寒愿意将针法传给自己,叶长治狂喜,如同孩子般激动地连连点头。
“嗯,爸,你先休息,诊所里还有事,我去忙了。”
凌寒担心再与叶长治深谈下去,会拆穿自己的谎言,说了一句后,便匆匆关门走出办公室。
目送着女婿离开的背影,叶长治眸中不禁闪过一道异彩。
看来,自己这个女婿,当真是很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