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如让我来试试如何?我也精通一些医术。”
夏安大叫,并非病急乱投医,而是不得不做出这个选择,他懂医术,但这么多年来从未在人前暴露过,因为这是对他师父的临终承诺。
除非事关自己生死,否则死后五年。否则这五年之内他必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也因为他师父的原因,才能不断拿钱投资之前谁也不看好的天石药业。
只是,夏安的话并没有让曹兴国,而是冷哼一下。
他来这就是冲着这太医堂大药房黄正青的名声医术而来,自幼学医,国内顶尖医科大学毕业,在医术上有种几十年经验和钻研的黄正青都说不行,真不明白,你这个毛头小子哪来的勇气。
试试?
把我爸当什么了,商场的衣服裤子,还是地躺上的货物,想试就试!
甚至,曹兴国连夏安的话都懒得回答,冲着愣住的手下呵斥:“你们还傻愣着干嘛,给我打,难不成还需要我亲自动手?”
没人替夏安开口说话,都害怕得罪了曹兴国,尤其是在曹兴国父亲生与死这种很严肃,没有半点可商量的事情上。
“你爸脑补淤血压迫神经才会造成他昏迷不醒,淤血导致脑部供氧不足,缺氧是致命的,因此哪怕送到大医院手术也九死一生,救活也必然会成为植物人,或者瘫痪在床上连屎尿都控制不住,黄医生不行是因为他没能力让脑部淤血疏通,但我有!”夏安大叫。
闻言的曹兴国连忙制止手下,惊疑地质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爸病情的?”
“从检测报告上瞄了一眼看见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更何况你也说了,你爸要是出了事情要我偿命,我就算拿你爸的命开玩笑,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对吧。”
曹兴国一边沉思一边看着黄正青,想请教这位有名的太医堂大药房传人来给点意见。
黄正青当作没看见,要是一般人他自然会发表意见,可里面躺着的是曹兴国的父亲,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念头,他可不想因为自己乱说话,而惹上这无妄之灾。
曹兴国想着自己父亲的性格,如果让自己父亲来选话,成为植物人或者死,一定会选择痛快地死去。
他更不想让自己父亲遭罪。
于是乎点头:“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我爸要是有半点问题,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没问题,不过我有一个请求,如果医治好了你爸,你帮忙弄一张无烟之城宴会的邀请函,对于你,应该并不难吧。”
当然不难,可曹兴国很不爽夏安的要挟,明明是他在给夏安机会,竟然还不知死活地要挟他,整个人瞬间冰冷:“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这不是条件,而是请求。”
“就算请求你也没有资格,要么现在进去医治,要么我现在就让人直接把你剁碎了喂狗。”曹兴国冷冰冰的话,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夏安攥紧拳头又松开。
五年之约还剩下不到一年,他都已经忍了四年多了,再耻辱的事情也忍了,眼前的事情并没有到了毫无退路的绝境。
他的命是师父给得,一辈子只在临终前让他做这一件,他必须做到。
转身走进救治室,曹兴国跟了进来,黄正青让人将那些手下保镖挡在救治室门外,带着强烈的好奇想要看看,这个叫夏安的年轻人,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耐,竟然敢在这里说出那样狂妄的话。
曹兴国的父亲曹东升正躺在救治台上,插着氧气管,身上还有一些银针。
“小兄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医疗设备。”
“银针!”
“银针!!!”
黄正青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这话是在开玩笑吧,他的银针之术可祖传的,还借鉴了不少医术苦心专研才有今天,如果用银针的话,这曹东升的病情他连十分之一的把握都没有,这个年纪连他一半都没有的夏安凭什么?
开口就想怒骂夏安胡扯,可转念一想,这关乎着夏安的生死,这个年轻人再怎么不知天高地厚,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吧。
伸手去拿多余的银针同时开口问道:“看样子小兄弟对自己的银针之术很有信心啊,不知道对于我这扎下去的几针,你有何高见啊。”
“你的针没问题,但医术差了点。”
这话差点让黄正青暴怒,任何事,任何人都是从无到有。
年轻时刚从学医到行医的他没少被人质疑医术,由于那时候自己年轻,学艺不精该被人骂,被质疑。
可自从当成了云江中医协会的会长之后,十多年的时间中就从未有人质疑过他医术问题,现如今被二十多岁的夏安说医术差了点,这让黄正青的脸色非常难看。
要是换个地方,他早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好,很好!我黄正青今年五十八岁,正好行医四十年,今天我倒要看看,我的医术究竟哪差了点。你的本事又究竟有多牛逼。”
这番话,黄正青在很努力的克制,任谁都能够听出来,此时此刻的他比刚才曹兴国还有震怒。
“麻烦你们回避一下,我施针需要绝对的安静,哪怕稍微重一点的呼吸都会影响到我,这毕竟关乎到我自己的命,你们要是不回避,那我也没必要救他。”
“你……”
“要多久?”
曹兴国打断了黄正青怒气腾腾的话,夏安抬手:“十分钟。”
“所有人都出去。”曹兴国冷喝:“记住,你只有十分钟。”
几秒钟后,曹兴国最后一个从救治室里出来,将门关上,让人去后面的窗户守着,以免夏安跳窗逃走。
然而这救治室的门不到十分钟就打开了,夏安擦了擦额头的汗,面露几分疲倦地神道:“老天保佑,救治很成功,病人应该会在三到十分钟左右醒来。”
真的假的?
这个质疑的念头出现在所有人心里面,走进救治室,曹兴国朝着黄正青客道开口:“黄医生,麻烦你给家父检查检查,是否真如这个小子所说。”
黄正青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连忙给昏迷中的曹东升把脉,此时的曹东升身上所有的银针都已经拔掉,只插着氧气管。
“脉象平稳有力与刚才截然不同。”
黄正青语气有些吃惊,继续检查,吃惊的表情逐渐变成了震惊,转身冲着夏安,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只用了银针?”
“对!”
“不可能!”黄正青很肯定地失控大叫。
夏安不冷不淡瞥了一眼:“我刚才已经说了,你的针没问题,但医术差了点,这辈子也只能到这里了。”
“但,已经足够!”
这话差点没把黄正青给气吐血。
自己堂堂云江中医协会的会长,太医堂大药房的传承人,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如此羞辱,他怎能忍?可,可眼前的现实又该如何解释?
简直是狠狠打了他无处还手的一巴掌啊。
抱着最后的质疑,要对曹东升做一个现代医疗设备的检查,对此,曹兴国自然同意,只不过,检查还没有开始,救治台上的曹东升睁开双眼醒了过来,右手还慢慢抬起,整个人也支撑着想要坐起来。
“爸,你病才刚好,躺着,赶紧躺着……”
这话还没有说完呢,曹东升忽然间张嘴,毫无征兆地喷出一口鲜血,瞬间将盖在他身上的棉被染成了十分刺眼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