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了我整整三年,一出现就要钱,谁给你的脸?”男人一脚踢开伏在他脚边的女人。
林烟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如同待价而沽的商品,“你不也找了我三年吗?只要你给我一百万,你想打想骂,怎么着都行。”
许缜忽然涌起的笑里藏着深厚的恨意,林烟心底一阵寒冷,她来之前想过许缜会把她剥皮抽筋,油炸火烤,唯独没想过他会脱了衣服把她扑倒。
一夜折磨后的清晨,压在林烟身上的男人终于离开,正当她以为终于可以松口气的时候,许缜独有的低沉嗓音响起,“比起三年前的那一晚,你差远了。”
林烟心里一咯噔,只听嘭的一声,许缜关门走后,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此刻的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坨被人用完就丢的垃圾,可是她没办法,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死。
一个月前,林烟三岁的儿子突发高烧,住院十天查出白血病,十五天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她把能借的朋友都借了个遍,实在走投无路才找到了许缜——这个曾经和她有过一段婚姻、有钱有势的男人。
对了,钱呢?林烟腾一下坐了起来,许缜要了她一整晚,却没有留下一毛钱,他该不会赖账吧?林烟摇摇头,凭她多年对许缜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人,他一定会把钱给她的。
这样想之后,林烟才稍微放下心来,天才刚亮,她想睡一会,无奈身体酸痛得要命,根本睡不着,林烟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去医院照顾儿子。
刚到病房,主治医生就把她叫了过去,催她快点交钱,否则林森森的药就要停了,林烟心里一凉,央求医生不要停药,她很快就会拿钱来。
医生看她们母子实在可怜就答应宽限两天,林烟感激地送走医生,回到病房看着儿子苍白的面孔,她心疼极了。
林森森被药物折腾成了一个小光头,他布满针孔的小手搭上妈妈的大手,“妈妈,我疼,疼得睡不着。”
刹那间,林烟眼底满是泪水,被许缜虐待一晚,她一滴眼泪都没留,一看到儿子她就绷不住了,她转过头擦掉眼泪,亲吻着儿子的小手,“森森乖,等病治好了就不疼了。”
林森森虚弱地眨了眨眼,“妈妈,我能好吗?”
“能,一定能好。”林烟给儿子掖好被角,躲到了血液科的楼梯间哭了好一阵。
她不能再等许缜给她钱了,这样等下去她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她要去找他拿钱。
林烟又回到了许缜的住处蹲守,门卫认识她是以前的夫人,又加上她昨晚留宿了,就让她进去等,林烟拒绝了,她清楚许缜最讨厌别人入侵他的私人领地,当年她就是犯下这样的大错,才不得已躲了三年,现在她学聪明了。
等到半夜,林烟的腿又酸又痛,就在她想回医院陪儿子的时候,远处一束大灯照了过来,林烟站了起来,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自己包包的带子。
车停在了林烟面前,许缜刚从车上下来,林烟就想上去找他,她走到一半脚步顿住了,她看到一个女人跟在许缜后面下车了,那一瞬间,林烟麻木了三年的心又一次痛了。
这几年,她看到许缜身上缠了不少绯闻,她都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可是当她真看到他带别的女人回他们以前一起住过的家里过夜,她还是没忍住难过。
不同的是,现在的她已经不会大吵大闹了。
眼看着许缜就要从她眼前走过了,林烟赶忙收起自己的情绪,追上去道:“许缜,我们说好的一百万你还没给我。”
“一百万?谁跟你说好了一百万?”许缜上下打量着林烟,不屑地轻哼,“再说了,你值一百万吗?”
他身边的女人掩嘴偷笑,“大姐,拜托你别出来搞笑了好吗?就你这样还值一百万?”
林烟的自尊心仿佛被人狠狠扔在地上践踏,她脸色由红变白,喉咙发紧,被他们的话噎得一句也反驳不上来,手机在这个时候忽然响了。
她拿出来一看,屏幕上儿子的照片抚慰了她的心,她是来要钱救命的,自尊心算个什么东西,反正她在许缜眼里早就没了自尊。
林烟把电话按掉回了个短信,冷静而又倔强地看着许缜,“想赖账也行,我就把你拖欠我的皮肉钱这件事昭告天下,看看是你的名声重要还是那一百万重要。”